几天就看不出真假,你是怎么看出这只是真品的?你说的宝光我怎么看不到?”
盛兰含糊其辞道:“这个……我也不好解释,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所谓的宝光是一件物品历经岁月沧桑沉淀出来的烟火气,这四只杯子从外观上看是一模一样,可唯有第三只杯子,给我一种古朴的感觉。”
福伯微微一笑:“我的鉴定点与你不一样,我是从瓷杯内发现不一样的,斗彩鸡缸杯是用来饮酒的酒具,既是饮酒之器,上面肯定有被酒浸过的痕迹,而仿品主要是用来掉包骗人的,不可能真的拿来喝酒,所以两者之间就存在着些许的差异。”
斗彩鸡缸杯(5)
福伯顿了顿,又说:“当然啦,这点差异非常细微,若非精于此道的行家细查细看,是根本不可能发现的。”
盛兰忙问:“福伯,倘若真品刚刚烧造出来,皇帝还没来得及用上就驾崩了,上面没有酒渍,又该怎么分辨真假呢?”
福伯摇了摇头:“不可能,只要是酒器,肯定会有酒渍。”
“为什么?”
“古代皇帝都很惜命,凡是上供之器,入宫之前都要经过毒理检验,尤其是皇帝日常用来吃饭喝茶饮酒的瓷器,更要谨慎再谨慎,你们都知道,瓷器是用泥土烧造而成的,土壤中含有多种元素,不乏有些有毒有害的,而瓷器的颜色是金属离子在高温中氧化或者还原后所显示的颜色,这些金属离子都取自于矿物,氧化钴为蓝色,氧化亚钴为绿色,铜为红色,铁为红色或黑色,但硫、砷、汞之类的矿物是有毒的,万一不小心把皇帝太后毒死了,谁能负得起这个责任?所以这些器物,送到皇帝面前之时已经经过层层检测了,酒具用酒来验,食器用食物来验,送入宫还要太监来尝,但凡发现一点问题,整批瓷器都得砸碎!”
“原来是这样啊!”盛兰恍然大悟:“每一件器物都要做毒理检验,这么说来,皇帝老儿用的是太监吃过喝过的二手器?”
福伯点头:“没错!”
盛兰噗嗤笑了:“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然用太监的二手货,真是好笑!”
“这也没办法,谁让他是皇帝呢,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屁股坐的那把龙椅还有无数皇子觊觎,巴不得皇帝老子早点死了,他们也好早日夺位登基,不谨慎点怎么行呢。”
盛兰忍不住唏嘘:“高处不胜寒,天天担惊受怕的,皇帝也是一苦逼职业!”
福伯回过神来,目光继续停在这只真品鸡缸杯上:“现在的古玩造假技术,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这三只假杯还好,事先没用酒浸过,可即便用酒浸过,那也没什么,新杯浸酒的痕迹和旧杯浸酒的痕迹是不一样的,只是分辨起来更麻烦一些罢了。”
盛兰笑着说:“我没有福伯这么高的水平,只能通过外在的光泽和上手后的手感,大致判断出真假,纯粹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福伯您才是真正的专家。”
“鉴定这一行,一方面看能力,一方面看眼力,我是凭借几十年的鉴定经验,才能分辨出真假的,靠的是能力而不是眼力,而你的眼力是真的好,随便看几眼就知道真假,能力不行,可以通过时间慢慢培养,先天眼力好,则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别人强求不得,只要你能认真学习,将能力与眼力结合在一起,古玩这碗饭肯定能越吃越香。”
福伯看着盛兰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与羡慕。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当初随意招的一个小学徒,竟然在古玩鉴定这方面那么有天赋,他这回是捡到宝了。
吞金(1)
“福伯,您太过奖了!”盛兰态度很谦虚。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要是我那个不成器的混账玩意有她十分之一的好,我也不至于那么头疼……”汪金琦叹息不已。
福伯端正了一下神色:“汪老板,相识一场,有些不该说的话,我还是想说一说,你的那个儿子,真的要好好管教,发家好似针挑土,败家却似水推沙,要是管教不好,纵然有万贯家财,迟早也会被他败光的,与其想着多搜集一些古玩来增加家族底蕴,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管教孩子,都说三代才出一个贵族,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着急,儿孙争气才是最紧要的。”
“是啊,纵有万贯家财,也难敌一败家子,三代才出一个贵族,我确实太心急了。”
汪金琦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我回去之后一定严加管教,他就算是一根烂萝卜,我也要把他整成根人参。”
送走汪金琦后,福伯回过神来,问:“小盛,我让你去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盛兰说:“拿到了,就在这儿!”
她忙把装有红色疙瘩块的小袋子拿出来,将大袋子递给福伯。
“你袋子里装了什么?”福伯好奇道。
“是一件我从古玩摊上淘来的小玩意!”
“哦,拿来我帮你看看。”
“好!”
盛兰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用系统鉴定过这件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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