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盛兰和福伯都吃了一惊。
福伯刚才说,这件果盘要是运气好,能卖六七百万,主要是觉得那些大老板不差钱,可以趁机宰上一刀。
他预估最合理的市场价位,就是四百万到五百万之间,还觉得有点高估了。
没想到黄老竟然给出七百万的高价。
福伯颤声说:“黄老,七百万是不是贵了点?”
黄老很笃定地说:“一点也不贵,小福,你也是古玩这一行的老手了,应该知道瓷器易碎,最看重器型的完整度和品相,我有一个老朋友,去年花了八千万入手了一件永乐甜白釉的将军罐,谁知买回来没多久,将军罐的盖子就被打碎了,那个盖子连整件瓷器体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因为摔碎了,八千万的将军罐直接腰斩,眼前这件果盘品相如此完好,一点残损都没有,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七百万一点都不贵。”
他瞟了盛兰一眼,问:“你这么迫不及待问这件东西的价格,难道是想出手吗?”
盛兰点头,坦然道:“是,我需要钱,同时也不喜欢乾隆这种艳丽奢华的风格。”
黄老说:“既是如此,那就卖给我吧,七百五十万。”
盛兰不禁有些诧异:“您老是收藏大家,想必您名下有不少精品瓷器,怎么会想要这个果盘呢?”
黄老说:“我收藏的瓷器是不少,但品相这么完美的,一件都没有,你们年轻人都追求什么极简风、北欧性冷淡的风格,不喜欢这种花花绿绿的瓷器,我这糟老头子反倒是喜欢得很,不如就让给我吧。”
入账百万
盛兰听他这么说,也不矫情:“好,您老喜欢,那就给您吧,七百五十万太贵了,就按福伯刚才的估价来吧。”
黄老连连摇头:“不行,不行,一分钱一分货,我怎么能倚老卖老占你们年轻人的便宜呢?”
盛兰看了福伯一眼。
福伯会意,便说:“黄老,七百五十万真的太高了,四五百万您要是觉得低,不如折中一下,给个六百万吧?”
盛兰跟着说:“是啊,这件果盘是我三千块买来的,用正常的市场价卖出去,已经算捡大漏了,您实在没必要再加价。”
对于黄老这种德艺双馨的老人家,盛兰还是相当尊重的。
要是以七百五十万的高价卖给他,占了便宜,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黄老沉默了一下,才说:“好吧,六百万就六百万!”
很快,六百万转入盛兰的个人账户。
随后,黄老拿着明黄色折枝花卉果盘心满意足而去,走的时候还让福伯和盛兰有空去他那里坐坐。
福伯笑吟吟看着盛兰:“一朝暴富的感觉怎么样?”
盛兰笑容难掩:“激动,感觉像做梦一样。”
“可不是,三千块买来的瓷器,转手就卖了六百万,这么大的漏别人想都不敢想,可不是像做梦一样吗?”福伯调侃道。
“您还说呢,我用三千块换了六百万的瓷器,您只花了一百块就得到了八百万的米芾书法真迹,您这个漏捡的可比我大多了。”
“说得也是啊,这个漏确实大得离谱,这也亏得有你,要不是你误打误撞摔碎了那个熊猫摆件,这漏早就被那个奸诈的小子捡走了,又怎么可能轮得到我呢。”
福伯乐呵呵的,喝了口茶,接着说:“这件果盘一卖,你一下子从穷小子变成百万富翁,这么大一笔钱,你有什么打算吗?现在的社会风气不比我年轻那时候,年轻人没车没房想娶老婆都费劲儿,我建议你用一半钱买套房给未来兜底,剩下一半的钱,你可以在辞职之后盘间小店,做点清闲的小生意,安安稳稳过完下半辈子,这也蛮好的。”
盛兰却摇了摇头:“福伯,我不想辞职。”
福伯挺意外:“为什么?拿着钱回去买房过逍遥日子不香吗?”
“不香,我当初就因为家里那些人来跑出来的,我在那个家感受不到半点亲情的温暖,回去做什么呢,等着继续被他们吸血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现在还不想辞职,古玩这一行挺好的,我还想留下来跟您多学一点这方面的知识。”
“这样也好!”福伯笑容满面:“说真的,我也挺舍不得你离开的,毕竟像你这么踏实肯干、又不忘本的年轻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盛兰笑意深沉:“除了踏实肯干,难道就没有别的吗?”
“当然有,你这小子年纪不大,运气倒是好得很,先是误打误撞,帮我勘破了熊猫摆件里的玄机,而后又出门捡了个大漏回来,可见你是个有福之人。”
黄色宝光
福伯顿了顿:“干咱们这一行,虽说不像庙里的和尚尼姑那么迷信神佛,但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讳,有你这个福星在我店里镇着,即便不能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至少也能保证我不亏本吧,从下个月开始,你的工资涨到一万。”
“谢谢福伯!”
随便露两手,工资就不输给大城市的小白领了,这钱还挺好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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