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听完季子安的话,点了点头,他孙子说得的确在理。
况且,老爷子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季子安这孩子从小啥样,他看着长大的,他是不信季子安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的。
“村长、各位乡亲,我家子安刚才说得都是事实,既然他都说了自己没有偷钱,那我肯定是相信他的。”季老爷子开口道,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听到这句话,季子安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了地。
只是,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季老爷子相信季子安没用,得村长相信,得村民们相信,得徐寡妇相信,否则这件事就不可能妥善解决。
其余人听了季老爷子这句话,又开始议论了起来,论调无非就是他们一家人互相包庇,季老爷子说的话凭什么大家就要认。
“各位不要着急,大家平时都在村子里生活,谁家也没个什么大秘密,先前跟我家合作的水果商死了,这事不少人都知道,我们家本来也觉得今年这西瓜得烂掉,结果倒是家里的三个小辈很争气,子安跟倩倩去田里摘西瓜,摘好了孟青就拿去城里卖,西瓜是霍家鸿廷那小子帮忙送去的,这事你们都问得着。”季老爷子不疾不徐的跟所有人解释道。
有些人已经在点头了,季孟青卖西瓜这件事不是秘密,平日里见到季子安和季梦倩在田里摘西瓜,还会聊上几句。
“三个小辈都很辛苦,所幸这西瓜卖得也不错,这赚回来的钱除了补贴家里面,有不少我都直接让他们仨分了,所以他们压根是不缺零花钱的,就更没必要做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我不是小偷,我不想去坐牢
季老爷子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但意思已经摆在这里了,他们家不认小偷这口锅。
其余村民怎么想的,不重要,也没人关心。
可徐寡妇作为当事人,她的想法却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徐寡妇,这件事你怎么想的?”村长问道。
徐寡妇一想到自己先前以为钱丢了的那种着急,这会可大度不起来,如果不是季子安偷的,那难道她的钱自己长了脚,就那么有眼力见,专门往他季子安兜里钻?
是以,任季老爷子说得天花乱坠,徐寡妇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偷孤儿寡母家里的钱,这得多坏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就是其心可诛。
“村长,我知道他们季家不差钱。”这句话,徐寡妇说得酸溜溜的,又继续道:“但现在可是十块钱,不是什么小数字,我就不信他季子安一点都不心动?”
的确,在这个年代,十块钱别说够一家子人半个月生活费了,要是家里人少,吃得差一点,过上一个月都能成。
谁也不能说十块钱是小数字,谁也不敢说自己不会对十块钱动心。
徐寡妇越想越生气,尤其是她觉得季老爷子根本就是想直接把季子安的嫌疑给摘除了,让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顿时生出了一种觉得她死了男人就可以随意欺负的侮辱感。
于是,徐寡妇开始骂骂咧咧。
“是不是看我家男人没了,就想着欺负我一个带着俩小孩的女人家?这事不可能算了,要是村里没人给我做主,那我就去找派出所,让派出所的人给我主持公告,让他们把小偷抓走,把季子安抓起来去坐牢!”
“不行,不能抓我儿子去坐牢!”刘芬芳一听见坐牢两个字,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抓着自家男人的胳膊,着急道:“季海洋,你说句话,你赶紧想想办法啊!”
季子安到底是个小孩,听到坐牢两个字也害怕了。
“爸、妈,我没偷钱,我不是小偷,我不想去坐牢!”季子安喊道。
季海洋自己都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了,可他暂时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媳妇和儿子。
“别着急别着急,咱们有啥事好好商量,别动不动就说什么去派出所的,徐寡妇,咱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季海洋放低了语气跟徐寡妇商量道。
徐寡妇先前把话说成了那样,其余人也不敢说什么了,毕竟要是谁一个不小心说得过了,就会被扣上一顶欺负人家没男人的帽子。
“哼!”徐寡妇冷哼一声,没接话。
作为村长,他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到派出所去,毕竟丢人得很,只是徐寡妇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确实是难办。
“要不还是再商量商量,孩子毕竟还小,动辄就是派出所的,对他将来影响不好。”村长试探着跟徐寡妇沟通道,语气没敢特别强势。
“还要怎么商量啊,要不然就送去派出所,要不然就证明季子安没有偷钱!”徐寡妇说道。
然而,在现场绝大多数人看来,徐寡妇提出的解决办法,实际上就是送季子安去派出所,因为他们根本不觉得有可能证明季子安的清白。
都已经那样证据确凿了!
李三娘也是这样想的,她甚至已经幻想出了派出所的人把季子安带走的场面,真到了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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