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管事的爹。
明明父母在世,处于权利的巅峰,为什么要说没有爹娘呢?
这道理施绵自己慢慢想通了,就和施家一样,明明是她的家,她却很清楚自己是没有家的。
严梦舟说他没有父母,那就是爹不是爹,娘不是娘,这么一来,舅舅自然也算不上是舅舅了。
施绵又问:“辰王谋反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那时应当只有几岁,小皇子身边该有许多侍卫下人的,怎会流落民间?”
“那时我年岁也还小,具体不知,这些都是听人说的。”周灵桦回答。
施绵想再问些什么,房外传来脚步声,丫鬟低声道:“夫人,静安侯夫人有急事找您。”
静安侯夫人是周灵桦名义上的嫡母,有事传她,她不得不去。周灵桦这便离去,房中仅余施绵一人。
间隔不久,外面传来几声轻响,施绵心觉不对,到外间一看,正好听见丫鬟离开的声音。她心中更加怪异,悄然抓紧了入宫前菁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带着的防身药。
施绵轻手轻脚躲到帘帐后,大气不敢出,听见房门轻响,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是我。”有人说道,声音耳熟,较前两年多了丝清冷感。
施绵认得这声音,不再害怕,却更紧张了,抓着帘帐将自己遮挡住。
严梦舟听见了她的呼吸声,道:“躲在那里等我靠近,想用迷药迷晕了我吗?”
施绵抿着唇,将帘帐拉得更紧,嗡声说道:“单听声音,我哪里听得出你是谁?你站住,报上名来。”
严梦舟停住,报上了施绵熟悉的名号,这回他又姓严了。
施绵想说不认得,又怕他当了真,犹豫的时间里,脚步声已继续迫近,一声声的,震得人心中掀起阵阵波澜。
听着这脚步声,施绵好似重回与严梦舟成亲前那段别捏的时日,看见他就不自在,不敢与他独处。
最终声音停在她面前,屋中的烛灯从严梦舟背后照来,将他的黑影遮在施绵头顶。
施绵扯着的帘帐被人抓住,一道不大不小的力气与她相争着。施绵不肯松手,也不说话,与对方暗暗较着劲儿。
僵了会儿,严梦舟松了手,沉默稍许,认真问:“你有别的心上人了?”
施绵脸上猝然升起烫人的热度,恼羞道:“谁教你这样问的?”
“我怎样问了?”
施绵齿中咬着“别的”二字,觉得严梦舟离开两年变得好讨人厌。讨人厌,可是她也不想被误会,生了会儿闷气,不情愿道:“没有别的。”
闻言,严梦舟又去扯帘帐,施绵依然不肯松手。
内外室中垂着的帘帐很是宽大,将施绵遮了个严实,严梦舟上下扫视,只在最下面的缝隙中看见翘头棱花鞋的鞋尖。
他忽然道:“这两年我在沧州与将士们混在一起,听了许多……许多无法入耳的话,其中有一句是这个意思,说姑娘家是不能惯着的,越惯越往头上爬。”
施绵听得心中腾地生出火气来,咬牙道:“谁要你惯着了?你想欺负就欺负好了,我从不勉强别人!”
“那行。”严梦舟说着,往前走进一步,站定后,右脚探入帘帐底下,不轻不重地与施绵的鞋尖碰撞在了一起。
施绵猛地缩脚,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哪个“欺负”,赤红着脸在心中骂起严梦舟和那些与他说胡话的将士。
她的脚刚躲开,严梦舟的靴子又追了过来,再次贴上来。
施绵面红耳赤,手中帘帐攥得更紧,脚一个劲儿地躲避着。她背后就是墙角,被困在此处,再怎么躲也不能双脚抬空。
屋中静谧,上方的帘帐之争无声继续,帘下的脚像水中游鱼,你逃我追,紧追不舍。
外面渐渐响起交谈声,前不久被引开的丫鬟又回来了,重新守在门口。
施绵受不住这种嬉闹,也无处可逃,总不能喊人进来将严梦舟捉住吧?
在严梦舟的脚又一次贴过来时,她一脚踩了上去,然后抛下帘帐,转身跑入内室,快速踢掉鞋子上了榻,将自己埋进锦被之下。
严梦舟放轻脚步跟过去,看见床榻里侧背对着自己的身影,觉得眼前的场景很是眼熟。
若那床靛蓝的丝绸被褥换成大红的鸳鸯喜被,这情景就与他们成亲那晚一模一样了。
站在榻边回忆了片刻,他也脱下外衣与鞋子,挨着施绵上了榻。
作者有话说:
小九:你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每天晚上更新,白天偶尔加更,白天的不用等哈,时有时无。
不放
床榻一震, 施绵知道严梦舟上来了。这是他二人成亲两年来,第二次同榻,施绵无法不紧张。
上次是暮春, 现在是初秋, 天不冷, 身上的被褥只有很薄的一层,盖在身上像是一片云,完全无法将人遮住。
施绵背对着外面,察觉身上褥子被拉扯时,一把揪住, 双手齐用力拽着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