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施绵焦急地重复。
她新裁好的贴身衣裳、来癸水时要用的东西都在里间衣橱里,没藏很深,不能让严梦舟瞧见了!
严梦舟将开了一半的门板合上,道:“那你出来。”
施绵下榻穿好外衣,对着铜镜确认衣着没有不妥后,慢吞吞到了门边,沉重地打开了条门缝,入眼就是严梦舟的身影。
他低头从缝中看来,“你不会是打算就隔着门缝与我……”
“啪”的一声,严梦舟话没说完,房门当着他的面无情甩上,不露半点缝隙。
严梦舟:“……”
门板后,施绵深深吸气,握了握拳头,重新打开门,道:“去下面说,还有,以后不许你到楼上来。”
严梦舟一言不发地转身,步伐跨得很大,施绵才下了几层木阶,他已到了下面的厅堂中。
施绵过去坐下,捋好裙摆,嗅见糖水甜味,看见了炭炉上热着的桂枝姜糖水。这几日菁娘变着法的煮补血气的汤水给她喝,就放在厅中炉子上热着,以便她难受了随时都能喝上。
她本身就气血不足,不断地喝药,根本就没人往别处想过。
施绵不好意思去看桂枝姜糖水,做足了准备面朝严梦舟,发现他摆出一张冰山脸。
淡漠的神情与挺拔的身板组在一起,显得十分不近人情。
施绵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发现时,已是定局。
严梦舟每每摆出这副姿态,施绵就觉得陌生,于是她也板着脸,不主动说话。
气氛僵冷着,菁娘从屋后回来取东西,进屋就见他二人干巴巴坐着,察觉不对,问:“这是怎么了?”
施绵不想她忧心,道:“刚在外面玩了会儿,累了,坐着歇歇。”
菁娘过去摸摸她的手和脸,确定热乎乎的,放了心,盛了桂枝姜糖水放在施绵手边。
转眼见严梦舟面前空空,随口道:“十四,你要不要也喝一碗暖身子?”
“他不要!”施绵脱口而出,强烈的反应使得另两人全盯着她看,施绵脸上烧得厉害,抓着裙子低下头。
从楼上下来后,严梦舟第一次开口:“我怎么不能喝?”
施绵一听他与自己较劲,羞臊中带上了恼意,道:“我就是不给你喝。”
菁娘向来是无条件站施绵这边的,一看就知这是羞赧了,笑道:“我们小九就爱喝糖水,只剩一点儿,十四,要不你喝茶吧?”
茶水就在桌上,菁娘不与他多客气,撇下两人去屋后找贵叔了。
屋中暖烘烘的炭炉也烧不热冰冷的气氛,静了会儿,严梦舟问:“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招惹你了?”
施绵两手互抠着,没法回答,低下头躲避,在冒着热气的糖水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严格来说,严梦舟什么错事都没做。
长着长着就变了样,性情也稳重得过了头,但这都不是他的错。
“你真就这么讨厌我的话,直说,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
“谁说我讨厌你了?”施绵吓了一跳,连忙反驳。
“不讨厌我,那你看见我就生气?”严梦舟语调不含一丝波澜,平静若结冰的湖面,听着就更冷淡了,“不准我去上面一层、一碗汤水也舍不得给我,还推我骂我。你把我当什么了?”
其中最让严梦舟介怀的事,是施绵不愿将汤水分给他这件事和上楼的事。
这让严梦舟记起初到小叠池时。施绵不是小气的性子,唯有初见时他惹施绵讨厌,她才提了一次紫薇山的归属问题,禁止严梦舟上山打猎。
严梦舟不馋那点儿汤水,他在意的是施绵的态度。
以此类推,不就是又讨厌他了?
施绵听得瞠目结舌,哪知道这些事情混合在一起,在严梦舟眼中是这样子的!她磕磕巴巴地解释:“你……”
“你想说我想岔了?”严梦舟脊梁直挺,黑眸低垂,直勾勾对着施绵,说的是询问的话,语调中却是肯定的意思。
这下真成了逼问。
施绵这时候很为难,越为难脑子越乱,竟然还分出一缕心神想,他竟然连声音都变得奇怪了。
心中抱怨着,她语无伦次道:“我、我……”
“你什么?以前我照顾你是因为对你有亏欠,你觉得我还够了,再这么下去会打扰你,那我就此离去。你可以直说,不必担忧我多虑,这是人之常情……”
“我十五岁了!”施绵听不下去了,狠狠瞪着他大声说道。
“十五岁怎么了?”严梦舟问罢,打量着施绵涨红的脸,稍稍一顿,道,“你想改名叫小十五了?”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还记得?施绵想打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比划着个头提醒他,“我十五岁了,都这样高了!”
严梦舟也站起来,瞬间将她笼罩在阴影下。
施绵跺脚,气急道:“我是个姑娘,我十五岁了,你懂不懂啊!”
“十五岁的姑娘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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