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怪了。小九,你觉得他这是怎么了?”
“嗯……”施绵眼睛睁大,视线飘忽,用猜测的口吻道,“一定是他长大了,懂事了。”
东林大夫:“你竟也为他说话。”
以往施绵与十三互不相干,被问及彼此的事情,十三会回一个看傻子的眼神,施绵只会闷闷说“不知道”、“我与他不熟”,两人都有转变,必是发生了什么。
再看施绵,她已心虚地红了脸,视线在屋中绕了一圈,就是不敢看东林大夫,小声嘀咕道:“我也懂事了……”
东林大夫道:“你是说谎了吧?”
后面这几句菁娘听得清楚,知道是施绵说谎也要为她遮掩,插话道:“那也一定是严小公子与十三的歪主意,我家小姐最乖,不像男孩子那般顽劣。我都怕他们把我家小姐带坏了!”
东林大夫瞧着这两人,施绵脸红通通的,菁娘是满脸的义正辞严,说话掷地有声。
常人的心是偏的,菁娘的心是长在了施绵身上。
东林大夫没想计较什么,甭管几人打着什么小算盘,愿意学一门手艺,终归是有益无害的。
他提笔蘸墨,垂首继续书写,慢悠悠说道:“打歪主意无妨,别被老夫抓到就行。”
施绵不敢答话,搁下糕点,低下头看书,书页唰唰翻得飞快。
另一边的严梦舟顶着寒风到了城门附近,振臂勒马,马蹄高高扬起,甩起几滴带雪的泥土。身后的护卫跟得紧,“吁”了一声,赶忙停住。
严梦舟勒着缰绳调转了下马头,驱使马儿哒哒走近护卫,手中马鞭转了一圈,道:“进宫后该说些什么,需要我教吗?”
护卫本低着头的,踌躇了下,试探道:“要不属下先去药铺抓一副毁嗓子的药吃了……”
严梦舟蹙着眉多看护卫两眼,奚落道:“难怪你武艺最高,却只能做个普通护卫。”
靠路边说话的时候,城门口忽起骚动,进出百姓纷纷退让两侧,就见一列骑兵快马加鞭驶出城,向着西面疾驰而去。为首的是个白袍小将,二十出头的年纪,面如冠玉。
官道两侧的残雪折射着日光,利刃般刺眼,严梦舟眯着眼看去,问:“那人姓严?”
“回殿下,是严侯爷的二孙,皇后娘娘的亲侄儿,严狄严小将军。”护卫与他介绍着,在心中暗藏了一句:也就是你二表哥。
作者有话说:
护卫:这破班,我是真不想上了!
卷发
因落雪耽搁,这次回宫已过十日之期,严梦舟回到宫中,更衣罢,严皇后的人就过来了。
“四殿下久未回宫,皇后娘娘甚是思念,差奴婢请殿下过去。”
严梦舟住在绛阳殿,里面的总管太监见严梦舟不出声,悄悄看他一眼,低声劝道,“陛下正在偏殿与朝臣商议政事,殿下不若先去与娘娘请安?”
严梦舟不是不愿去,而是在回忆归途中遇见的严狄,这人让他记起一件事。
凤仪宫檐上平铺着厚厚的积雪,在日光照射下缓慢融化,积雪化水,从威武脊兽脚下流至绿瓦,顺着檐下冰锥滴答砸下。
外面寒气逼人,凤仪宫地龙温暖,熏香缭绕,处处透着皇室的奢华靡丽。
严皇后十六岁之前是将军府娇生惯养的嫡女,后嫁入燕王府,深受宠爱。燕王登基时,她年仅二十又七。
父亲拥护燕王登基,得以封侯。加上深受朝臣敬重的太子是她所出,放眼整个后宫,无一人能与她比肩。
如今哪怕三十过半,严皇后容颜与体态依然姣好,掀帘迈出时,眼中熠熠生辉,乍看之下,与双十女子无甚差异。
看见严梦舟,她眼中透出笑意,急切地往前踏出两步,看清他疏冷的神色后,眸光倏而颤动,又迅速恢复如常。
她脚步端庄起来,款步上前拦住侍婢,亲自为严梦舟脱下披风,轻碰他手臂,问:“伤口可完全恢复了?”
“已无大碍。”那伤是严梦舟自己划的,只为弄出血,用过药早就愈合了。
因这动作两人离得近,严皇后放开他手臂,与他平视着,温柔笑道:“明明都快比母后高了,昨夜做梦,梦中你竟然还是这么矮的小孩子。”
她的手往矮处比了比,眼中满是不舍与慈爱。
严梦舟:“许是因为母后更愿意看见那时的我吧。”
严皇后的手僵了下,而严梦舟后退,道:“儿臣已长大了,不能与母后如幼时那般亲近。”
这一退,两人中空出三尺的距离,这点距离于宽敞的宫殿不算什么,在严皇后眼中,却犹如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将他母子二人彻底隔开。
“是长大了。”她的手收回,笑着让严梦舟落座,关切地问起宫外事,“袁右相向来简朴,又是在那小镇子上,冬夜可有寒冷?府中下人伺候得可还周到?膳食可口吗?”
景明帝不许任何人插手严梦舟的事情,是以,她还不知严梦舟根本就不在袁正庭府上了。
严梦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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