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递过来的水,这次唐执没敢接。他人还有点懵,宕机几秒后看看周围。
他在的这间房间布局冷清,很像酒店的房间。
昨天晚上
唐执迅速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晚上那套,外套不见了,内衬的扣子开了四颗。
衣服很糟糕,不过该在的都在,而且除了恶心不适,唐执没其他不舒服了。
“请问你是?”唐执试探问。
冯迎微笑:“这里是林和港湾,我是这里的管家,请您放心,在这里您很安全。”
没了,更多的信息。
这时外面有靠近的脚步声。
冯迎知道来的是谁,适时往旁边退了退。
昨晚才经历过那样的事,一醒来看见的又是陌生人,现在唐执神经绷紧,警惕地看着门口。
在管家冯迎看来,不远处的青年就像一只炸毛的白猫,脊梁如弹簧一样弯着,背上的毛全炸了,变成小剑龙的形态。
全身戒备,随时进攻。
但随着外面的人走进房间,当他看清了来人,青年忽然松懈下来,炸起的毛毛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轻柔的捋平了,整个放松下来。
“学长醒了?!”宋予潮惊喜。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快步走过去,先摸了摸唐执的额头,正要问唐执感觉怎麽样,结果这话还没出口呢,就见人慌忙去找垃圾桶了。
一阵兵慌马乱。
足足折腾了一个小时,洗漱完的唐执躺在床上,眼里泛着两个正在旋转的小蚊香。
他洗了个澡,这会儿穿着管家给的黑浴袍,浴袍仅有一条腰带。虽然带子系上了,但浴袍本就宽松,露出一片遮不住的白瓷般的皮肤。
微湿的鸦发搭在额梢上,没有了昨日完全露出额头时的锐利与遥不可及,只有外人罕见的温软。
像一只瘫在自己地盘的猫猫饼,大咧咧地向可信任的人露出柔软的肚皮。
宋予潮站在床边,自上而下的看着,眸色微深,身侧的指尖不住动了下。
“学弟,咱们之前定的下午两点的机票可能要改签了。”唐执有气无力。
宋予潮气笑:“什麽‘可能’,是‘绝对要改签’。你以为你自己是铁打的不成,还是你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这都什麽时候了,还想着回甘省,我已经向南导另外再请了两天假,等歇好了再回去。”
唐执偷偷瞄了眼宋予潮的脸色,把话咽回去。
好吧,他不说了。
他学弟冷着脸的时候,还挺可怕的。
没吭声,宋予潮就当唐执同意了,事实上在这方面他也没打算征求对方的意见。
唐执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对比刚醒时,现在他舒服多了,有心思左右看:“学弟,我们这是在哪儿?”
“在我那里。”宋予潮顺手柄之前管家给唐执的水杯拿过来,“多喝点水,不舒服就是体内还残留有药性,多喝水代谢出去。”
刚刚管家给,唐执不接。
现在乖乖接过,喝完了。
管家冯迎偷偷观察。
他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麽照顾别人,和这位在一起时,少爷身上怼天怼地的棱角好像全都收敛起来了。
听他们称呼,这是同门师兄弟关系?
真的仅是这样?但看少爷对他的态度又不太像
“学弟,昨天谢谢你。”唐执诚恳道。
说到昨天,宋予潮眼底划过阴鸷,转瞬即逝:“不用和我道谢,说到底,这事是我疏忽了。”
是他忘了被惊艳到的,不仅仅有在线看直播的各家粉丝,还有一些披着人皮的禽兽。
也是他在自己那个圈子待久了,忘了有些人只会在比自己高阶级的人面前扮出一副温良的好人模样,而当遇到可以尽情欺负的弱势时,则会毫不犹豫的伸出自己肮脏的獠牙利爪。
宋予潮想,他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昨天晚上他赶到时看见萧亦淮在打那个服务生时,心里有那麽一瞬间是庆幸的。
庆幸萧亦淮把人拦下来。
不然他学长被抓住逮走,等他再找到人,很多难以挽回的事情都发生了。
唐执本来是认真道谢的,结果被逗笑:“是我自己跟他走的,怎麽就算是你疏忽了?”
宋予潮不置可否,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觉得没必要和对方细说。
太脏了。
见他状态不错,宋予潮把人从床上拉起来:“光喝水不行,得吃东西,咱们去外面吃午饭。”
唐执人还是有点蔫蔫的,“学弟你去吃吧,我不想吃。”
“喝粥,慢慢喝,能喝多少喝多少。”宋予潮拉着人往外走。
唐执刹车:“等一下,我得换身衣服,这样出去被你家人看见不好。”
“没事,我家里人都去打工了。宋予潮面不改色。
管家冯迎表情古怪。
打、打工?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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