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一位演员因为一场戏迟迟不过,夜半给洛川打电话崩溃哭诉辞演。
如今终于解脱了,大家自然都开始释放自我,加之明白洛川本性并不苛刻,公然打趣调侃的也不在少数,恨不得一口气把这三个月来喝的苦水全倒出来。
酒会的末尾,曾做过歌手的主演上台唱了她的成名曲,很快变成了全场的大合唱。
洛川听得感动,忽然想起了当年高中最后一次秋游,青涩的少年们也曾如此在离别与前途的怅然中歌唱。
渐渐的,洛川心中对倪青的思念越发浓厚。
她很想,很想,很想让倪青也看到这一幕,因为这是倪青托举起的,洛川不可思议的人生。
…
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散场之后。
红酒后劲有些大,走出宴会厅时,洛川的脚步已有些浮了。她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景,让酒力自由散发,理智回笼。
目光滑过窗外一角,忽然,她的瞳孔缩了一下,用力睁了一下眼皮,摇头轻笑:“我大概真是醉了。”
“怎么了?”凌芮注意到她,“难受吗?”
“没,”洛川指着窗外的地面道,“看错了,还以为见到倪青了。”
“你不是说她临时加班吗?”
“嗯,所以说是看错了嘛。”
两人沿着长廊慢慢向外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假期怎么过?回h市?”洛川问。
“不,准备就在c市玩。”凌芮道,“你嫂子和南南应该已经上飞机了。”
“呀,南南也要来啊,我都一年多没见过她了!”洛川惊喜,“那看在她的份上我高低得带你们好好转一圈c市。”
凌芮无奈:“你要是喜欢孩子,自己也去领一个回来呗,老惦记我们家娃儿干啥。”
洛川忙摇头:“我不要,别人家的小孩才最好玩。”
长廊已到尽头,周遭变得嘈杂,洛川被酒店大堂挑高层处的水晶吊灯闪了一下眼睛,忽然间,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不安又一次涌了上来,催生出一种昏沉的呕吐欲望。
洛川忙停下脚步,捂住嘴,走到旁边的落地窗边,手掌撑上冰凉的玻璃,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女士,您还好吗?”一个男声忽然响起,洛川的瞳孔难以聚焦,只在视野的角落瞥见服务员灰色制服的一角。
她直起腰,勉强撑起笑容,刚要开口答自己没事,却在眸光挪移的一刹捕捉到了一道格外冰冷的金属光泽。
下一刻,它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是一把匕首。
“洛女士,你被劫持了。”手持刀刃的矮个子男人此时已绕到了洛川的身后,刀尖悬停在洛川的颈侧血管处,没有半点抖动。
醉意霎时烟消云散,颈部轻微的刺痛带来浑身毛孔应激的扩张,但洛川并没有被恐惧驱使着做出任何求饶或反抗,而是随着劫匪的步伐后退至窗户与立柱的夹角处,冷静得不像个人质。
现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猛烈的变故吓到,离得最近的凌芮更是吓得几乎站不住脚,望着洛川的泪水朦胧的双眼里满是惶恐和揪心。
周围噪声越发响亮,而在那无数道或惊慌或疑惑的声音中,几声奔忙的脚步越发清晰。
几秒钟后,洛川看见了冲在最前面的倪青。
“都别过来!把武器放下!”警察们迅速将群众隔离开来,而当倪青距离男人还有数米之遥时,他高声喊了起来,“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余亮,”倪青的脸色难看至极,一双眼睛紧缩着,每一个字的发音都需要极力压制方能不显出颤抖,“万事都好商量,别伤害无辜群众。”
“无辜群众?”男人大笑,瞳仁极大的眼睛死死瞪着倪青,“你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倪队长,”他更加勒紧了洛川,将刀刃又向下压了一分,脸上全然是残忍的癫狂,“她要是死了,你一定很绝望吧?”
“就像我知道阿浩死的时候那样。”刘浩,就是三年前余亮的同伙,以及情人。
一滴血从洛川的脖子上滑下,沿着她光滑的脖颈一直落到她的肩头,洛川的眉短暂地皱起,倪青的心亦被猛烈地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人是我抓的,是我把他送进去的,想报仇你就冲着我来,洛川她什么都没做!”职业所需的冷静和情感的波动在脑中反复碰撞,再叠加以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在记忆里搅起的宿命论般的不详,倪青的神志已近崩溃。
她毫不犹豫地跪下,双眼通红:“你放开她,我来做你的人质,你对我做什么都行,但,但求你别对洛川下手。”
然而,余亮并不对她的行为有一丝动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杰作里,笑得更畅快。
“倪队长,你知道我们当年为什么要杀那几个女的吗?”他的语气甚至带着十分的愉悦。
“因为她们怀孕了。”
“我在医院工作几年,看了那么多哭丧着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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