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疏趴在床上, 只剩喘气的份儿。
他闭着眼,身后的霍屹森手指涂了药膏给他轻轻擦拭。
“你说的寻人节目,谁安排的。”霍屹森似乎对这事很在意, 又问。
林月疏翕着眼, 脑袋昏昏沉沉:
“公司, 说是地方台策划。”
“没问题么。”霍屹森意味不明地问。
林月疏抬了抬眼:“能有什么问题。哦,收视率的确难说, 新节目首期放送基本都要祭天。”
“非去不可?”霍屹森道。
林月疏侧首瞥了他一眼:“你有话就直说。”
“没什么。”霍屹森倒三缄其口了。
纯粹是看自己已经把林月疏问烦,不想再招他不快。
这个话题谁也没再提起, 霍屹森翻出自己的睡衣给林月疏套上,摸摸毛,亲亲脸蛋:
“睡觉了,晚安。”
翌日。
林月疏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猛地一睁眼, 天塌了。
今天有个华表奖的采访,昨晚爽完了就把这事抛之脑后,眼下只剩俩小时不到,服装妆造还没有着落。
他光着屁股跳下床直冲门外。
霍屹森刚好端午餐过来,见他光着屁股上蹿下跳,赶紧用被单给他捂着,顺势看了眼旁边的机器人管家。
“给我找几套衣服,首饰,送我去影棚。”林月疏还算理智地指挥着。
霍屹森将人领到衣帽间,林月疏顿时开了眼了。
一百多平的超大衣帽间,光是鞋子就挂了一整面墙,那一排西装搭眼一瞧看似大差不差,实则细究起来,每一套的颜色、花纹、材质都不甚相同。
还有一整面墙,布满玻璃格子,每个格子里都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晃晃。
林月疏好奇走近瞧了眼,每个小格子里都放置一块手表,正在机器的促使下跟着画圆圈。
“这什么。”林月疏问。
“摇表器。”霍屹森取出最贵的一块百达翡丽,随手给林月疏戴上,“手表长时间不戴会走字不准,需要机械手臂模拟人体运动。”
林月疏恍然大悟点点头。
都说穷玩车富玩表,霍屹森是真t钱多到没地方放了。
他又绕着这面墙转了一圈,脸色不好了:
“我送你的手表,恐怕还没有摇表器贵,不被允许进入你的后宫墙也是情理之中。”
霍屹森听完,没由来地笑了下。
“笑什么。”林月疏脸色更难看了。
霍屹森抬起手,衬衫袖子一拉:
“摇表器再贵,有我身价贵么。”
那块林月疏送他的、在这面表墙里给其它手表提鞋都不配的手表,每一天都被他精心清理,擦得光如明镜,总是随身佩带。
林月疏也说不上为何,心情莫名愉悦。
他张开双臂,对着表墙画了个圈:
“如果,用这一整面墙的表跟你换手上这块。”
霍屹森不假思索:“当然换。”
林月疏瞬间撇起嘴,不发一言瞪他。
“前不久和客户吃饭,客户带了他小儿子,小孩是个自来熟,扒我身上玩我的手表,临走前还问我能不能送给他。”霍屹森道。
“然后呢。”
“客户对孩子极度宠溺,表示愿意花钱买下这块表逗孩子玩。”
林月疏不乐意了。这客户是什么先天性大脑缺失?
霍屹森抬手敲了敲玻璃展柜,继续道:
“如果用一整面墙的手表换取我手上这块,它的身价会变成多少呢。”
他飞速心算着,最后道:
“几个小目标。到时只是说出价格,足以令那些自视不清的傻瓜望而止步,不敢再打它主意。”
林月疏抿了抿嘴唇,良久,哼哼着:
“真的?”
“编的。”霍屹森道,“我的交际圈里一般不会有这种人。”
林月疏表情做累了,一脸生无可恋。
“我只是想告诉你。”霍屹森微微俯身,和林月疏保持平视,用最真诚的热忱望着他,“你不用在意它的价格,喜欢是无价,真要用整面墙的表来换它,我的答案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因为你送我的,所以不能用普遍价值来衡量。”
林月疏摩挲着腕间的表,垂着眉眼:
“那……”
霍屹森耐心询问:“你说。”
林月疏举起手,指着百达翡丽之王:
“这个可以送我吧。”
霍屹森笑了下:“当然。”
然后一秒变脸:“不可以。”
林月疏点点头,他也不是真想要,不过是霍屹森一番真心剖析让他有点感觉发怪,随便扯个话题绕开这种不舒服的心情。
霍屹森又继续道:
“要送就送全部,我不想被人说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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