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念卿点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只剩两人后,元念卿温柔地替他拭去泪水,为伤口的事辩解:“我也是心里慌了,又分辨不出你是不是中毒,才给你喂了血。嘴里是不是很难受,我给你倒杯水漱漱?”
他摇了摇头,只是拉着那只受伤的手不放。
“不过回来之后师父和家里的大夫都说你只是昏睡过去,真的并无大碍吗?”
他点点头,在元念卿手心轻轻划写,说明只是喝下曼陀罗熬制的茶水。怕对方不知道曼陀罗的功效,又将它是蒙汗药主料也写出来。
元念卿看过微微点头:“冷静下来之后我又想了一遍,确实觉得以太后心计,就算想要下杀手,也不应该以自己的名义直接把你叫到宫里。如果是下蒙汗药,当时太子又尾随你出现,她应该是打算让太子趁你昏睡时对你下手。”
他点点头,宫女把自己送到床上就匆匆离去,显然是知道之后会有人来。可笑他之前还觉得元载泽受人操控可怜,没想到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元念卿看出他愤懑不已,自责道:“是我不好,低估了太子对你的非分之想,也小看了太后的下作手段。”
他连连摇头,太子平日看起来忠厚老实,今日之前就算别人提醒他提防,他也未必会信。
“我曾经为他留足了脸面,不过既然他先不要脸,那我也没必要继续留了。”
他听出话中意味,不禁担心起来。元念卿显然已经恨上元载泽,可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他不希望对方又多一个敌人。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元念卿没有多说,转而从袖中掏出药瓶交给他。
他认出是自己为元念卿装药的瓶子,可是重量不对,拿在手里反而比自己交出的时候还重。他刚要打开查看,却被对方拦住。
“药我全倒出来了,现在这里面装的是我的血。”
他一听脸色顿时惨白。
元念卿赶紧解释:“给你喂过之后伤口还在溢血,既然是好不容易炼出来的解药,我总不能让它白白浪费,于是就用药瓶装了。其实我早有打算分出一些自己的血,如今正好遇到这么个机会,便顺势而为。这些你分出一部分自己留着,防备家中出现意外,其余的交给泰清,看看他能不能用上。”
他知道元念卿这么做有自己的考量,可是心中还是烦闷不已。明明警告他不要做缘卿那样的人,可是元念卿的做法又与缘卿有什么区别?
赌气在对方身上写下缘卿二字,他闷闷不乐地垂下头。
“我和缘卿一样还得了?剖腹取血这种事我肯定做不来。”元念卿搂住他撒娇道,“而且看在我接下来还要奔波劳碌的份上,别和我置气,要不我公事都没心思办了。”
提到公事,白露忽然想到元念卿本来说今天回不来,该是十分忙碌才对,他很好奇对方怎么突然出现在后宫,及时解救自己。
“本来我那时候正要前往兵部,是郑午赶在我离开大殿前,告诉我太后召你入宫。我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往养心殿找你。幸好你是朝着东边跑,才能顺利被我迎上,若是跑去其他方向,我也没办法这么快找到你。”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翻出养心殿院墙之后的情形,但确实是选了朝正阳宫去的方向,因为觉得元念卿会在那边,只要跑过去就能获救。
不过自己去养心殿的路上除了宫门守卫和孙悠,并没有遇到别的宫人宫女,郑午又是怎么得到消息的?
他将自己的疑问写给元念卿,对方看过之后思索道:“如果除了守卫你只遇到过孙悠,那大概就是他告诉郑午的。”
这么说孙悠无形中又帮了他们一次?
“孙悠这个人确实难以琢磨,你应该能看出他绝非正人君子,而且稳坐内侍监二十余年,肯定有太后的认可在里面。这样的人无意之中帮了我两次,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这样的人最难判断之后的行动,虽然连帮两次,但下次忽然调转矛头对付他们也不无可能。
“不过眼下他的事不是最要紧的。如果他是好意,那帮咱们的事肯定不能让太后察觉到,如果他是恶意,后续自然还有动作,到时候再下判断也不迟。”
白露再次醒来时,元念卿已经离开,桌案上留了字条,嘱咐他好好休养,另外要他提前做好准备,之后会带他去泰清那边。
他立刻想起对方留下的血瓶,小心地从床头取过来,眼下实在没心情处理,便先收在药箱里。
郁郁寡欢走出房门,他本想找元崇问问元念卿何时离开,到院门口时却忽然听到小姑娘们说话的声音。
“其实当初娘娘说王爷英雄救美,我是不怎么信。但昨天他抱着娘娘走出宫来,看起来倒真有几分英雄气概。”会这么议论元念卿的,不用听辨声音就知道是个子最小的侍女。
“跟你说了多少次,王爷和娘娘是互相喜欢,你总是不信。”这声音则是纤瘦的侍女。
个子最小的侍女辩解道:“我也是不中用的男人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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