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转过弯来:“这句话能说明他的身份?”
“缘卿当年带他们兄妹逃出京城,必然不会将他真实身份对外透露,所以能帮忙道出当年经过的,只可能是本人。”
他了然点头,但想到当年经过,又唉声叹气起来。
“怎么忽然叹起气了?”
他支吾道:“房大哥说的……和师父说的不一样。”
元年轻不以为意道:“就算没见到房大哥,我也知道师父在说谎。”
他担心地问:“你不会记恨师父吧?”
“我知道师父有自己的苦衷,我会记着,但不会恨他。”
这不还是记住了?他小声劝道:“就不能忘了?”
元念卿摇头。
他愁眉苦脸地看着对方:“为什么?”
“因为当年的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我知道师父即便说谎也不是为了要害我,但他的隐瞒很可能令我的判断出错,因此我必须将他的话和其它消息来源做比对,不然全听全信不但会害了我,也会害了他。”
他听完也无话可说,自己只想着别让师徒二人再生嫌隙,却没想到师父的谎话可能干扰视听,令元念卿的判断出错。
“你就放心吧,无论何时他都是我师父,要是他出什么事,岂不是少了一个宠我的人?”
他这才安下心来,小声问道:“有我宠你还不够?”
“你的宠和师父的宠不一样,我全都要!”元念卿说完还转向听剑,“你以后也宠着点儿我!”
听剑冷漠地瞥一眼元念卿:“不会。”
“不会学啊!”
“学不会。”
“你真是……冥顽不灵!”
“什么意思?”
“说你死脑筋的意思!”
“我活着。”
照旧是鸡同鸭讲,他在一旁忍不住偷笑,这世上大概也只有听剑能让元念卿的耍赖没有用武之地。
三人回到客栈时正赶上有客人进店,三两马车停在门口把店门挡了个结实。他们倒也不急这一时,便在一旁等着车走。
只见前后两辆车下来的都是带兵刃的壮年男子,唯独中间那辆车是一个婆子搀着一个女子下来。那女子身披斗篷带着风帽,下车的时候脚步踉跄,险些摔在地上。
此时正好又刮来一阵风,将女子的风帽吹落,露出面容的那一刻往来之人无不发出赞叹。
元念卿和白露也看到了女子长相,不说倾国倾城也称得上花容月貌,就连眉眼间的愁苦也为对方平添几分风韵。
白露回到房中还不忘赞叹:“刚刚那个姑娘真是貌美。”
元念卿立刻沉下脸:“不许你觉得她好看!”
他好笑道:“难道你觉得那姑娘丑?”
元念卿振振有词道:“不是她丑,而是在你心里只能我最好看!”
“你当然最好看。”他哄完又补上一句,“笑起来更好看。”
元念卿这才开心起来,露出了自己的小梨涡。
午饭过后元念卿便开始研究从医馆带回来的文稿,白露也跟着看了几张,上面不但有许多生僻字,而且一句整话都找不出来,看多了头都开始疼。
元念卿倒是极有耐心,每一张都认真阅读,一坐就是半天。
晚饭时三人商量起接下来的行程,决定明天启程回宅邸。听剑因为要为赶车养足精神,所以早早回隔扇外躺下。
白露理好包裹后无事可做,又不想打扰到听剑和元念卿,便靠在床边休息。结果一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之后夜色已深,元念卿竟然还坐在桌边读稿。
他刚要起身去拉元念卿休息,隔扇外的听剑却忽然翻身坐起,快步走到门边侧耳聆听。
元念卿也听到动静,走出隔扇开口要问,听剑却抬手不让出声。不多时门外响起杂乱脚步,紧接着伙计轻扣门扉,压低声音问道:“几位客官,歇了没有?”
听剑用眼神询问元念卿,见对方点头便问道:“有事?”
“是、是这样的,店里有人走失,想问您见过没有?”
听剑答道:“没有,收碗碟后就没人来过。”
外面没人接话,但有些悉悉索索的杂音,过了半天伙计才恳求道:“您……您几位能不能行个方便,让、让我们进去瞧瞧?”
元念卿虽然心里不悦,可隐约觉得伙计也是受人逼迫,于是点头应允。
听剑便将门打开,只见伙计一脸无奈提着灯,身后有四个男子都手执兵刃。房门一开男子们鱼贯而入,连招呼都不打就到处查看。
“几位客官,真是对不住。”伙计一个劲儿地道歉,瞥一眼屋里的男子,“您们也看到了,我、我这也是没办法。”
“不妨事,反正还没歇。”元念卿知道不是伙计过错,给了个台阶,“正好我这边觉得炉火不旺,犹豫要不要找你。”
伙计赶紧接话:“您放心,我这就给您取火炭!”
男子们到处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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