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舞!”卢隐大笑着将酒坛砸向地面,碎片四溅,灵酒如血流淌。
鼓声骤起,丝竹喧沸,舞姬扭动身姿,衣袖翻飞拂过慕昭的脸颊,香气缠绕鼻尖,魅惑至极。
他闭目轻嗅,漏出几分贪婪沉醉之意,蓦然抬眼满是欲望,沉溺在歌舞升平之中。
卢隐一边喝酒一边暗中观察着慕昭,见他这幅样子,大口喝了一口酒,漏出一个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正当整座御灵峰沉浸在靡靡之音中时,一道身影猛地破开夜色闯入大殿。
“卢隐!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娘为御兽宗报仇!”
阿温手持弯弓直指卢隐眉心,下身骑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白虎,箭尖寒光凛冽,白虎低吼震得梁上尘灰簌落。
大殿骤静,乐声戛然而止,舞姬惊散如池鱼。
那箭如寒芒直直的朝卢隐飞去,却被卢隐一个不经意的抬手轻易打掉。
卢隐起身拂了拂袖子,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并未看向阿温,反倒是看向慕昭言语不悦道,“不是让你处理好他吗,怎么回事?”
“我本想留他一命,毕竟他也为御灵峰做出了不少贡献。”慕昭捏着杯子垂头道,他不敢看向阿温,怕对上那双对他失望的眼睛。
他已经封锁了所有消息,没想到还是被阿温知道了。
“让为师再教你一课,斩草除根是衍宗安身立命之本,这样不入流的宗门衍宗每百年就要灭掉几十个,都留下一个岂不是为自己留下祸患。”卢隐冷笑一声,袖袍翻卷,一直蛇尾从他的袖口猛然窜出,直插入阿温的心脏处。
阿温瞳孔骤缩,鲜血顺着蛇尾滴落,在白虎身上绽开朵朵血花,他的手颤抖着指着卢隐,“衍宗所行有违天道,还想修仙,我呸!”
阿温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在大殿的中央缓缓的走着,他艰难指着在坐的每一个人,“天道早在佛宗消失后彻底消失了,你们现在大行其道都是逆天而行,都会遭到报应的!当年的玉虚宗分明也是受衍宗陷害才遭受灭宗,我们御兽宗不是第一个被迫害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你,你,你,你们身后所有的宗门迟早也会被衍宗所吞并!”
鲜血蜿蜒如蛇随着阿温移动,直到停留在慕昭的身侧,“昭哥。”
慕昭闭眼不敢回应,指尖掐入掌心,那声熟悉的昭哥承载了他到衍宗在御灵峰所有的记忆。
那是他不多的快乐时光,从一开始他抵触这个笨蛋,到后来默许他一声一声昭哥的喊他,再到今天他宁愿他不要喊出这一声昭哥。
慕昭缓缓抬起头,对上那一双真诚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责怪,只有不甘与悲悯。
“昭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希望你不要再为虎作伥了,不会有好结果的,趁还能走赶快离开衍宗吧。”
卢隐举着酒杯缓缓走过来,看着二人,饶有兴趣的看向慕昭,似乎十分好奇他的反应,他袖口中的蛇若隐若现,似乎在等待着一个猎物。
下一秒,慕昭猛地出手一把短刀刺入阿温心口,刀尖从背后透出,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慕昭的袖袍。
阿温身体被这一击彻底粉碎,缓缓的倒了下去,他双目圆瞪,嘴唇微动,似乎是有话没有说尽。
“啪,啪,啪。”
卢隐在一旁鼓起掌来,目光满是赞许,“不愧是我卢隐的首席弟子。”
慕昭冷静抹去脸色的血迹,将短刀缓缓收回袖中,“那弟子去把尸体处理掉吧,免得影响师傅的雅兴。”
他扶起阿温的尸体向殿外走去。
“慢着。”卢隐轻晃手中酒杯,眼光幽深,“这活自有其他弟子收场,别忘了今天我们的主题是——不醉不归!”
说罢便拉着慕昭再度走回到桌前举杯痛饮。
酒液在杯中晃动,慕昭放在桌子下面的手释放了一缕黑气,很快便窜入到阿温的尸身之中。
看着慕昭不断为自己端茶倒酒,卢隐笑意愈深,他用筷子打掉慕昭的酒杯,缓缓道,“作为上位者,就要收起你以前的姿态,你现在要做的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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