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与廖绮玉一旦交往过密,她总会应激般地想起以前被林阳舒虐待的事。
只是她听到廖绮玉说自己是“孽种”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大开心。
但她没想到,有一天廖绮玉居然会对陈宴说:“照顾好她,拜托了。”
“……”她总感觉心里闷闷的。
像梅雨季永远都晾不干的衣服,像屋内无法散去的潮湿空气。
即便随着时间迁移,这些阴郁终有一日会散却。
可衣服上的霉点与地板的水渍不会说谎。
她不想再看那些信息了,只是点了点手机顶部,一键查看最早的聊天记录。
陈宴的手机型号是最新款,没有聊天记录备份。
她没能翻查到什么,也无从得知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但她还是发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两人可见的聊天记录,最早一条消息是在两个半月前——
那时的林玄甚至不知道w就是陈宴。
廖绮玉给陈宴发了个定位,她点进去看了一眼,显示是在东城中心区。
她皱了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初廖绮玉让她来接她,给她发的定位也在东城中心区。
她起身越过桌面,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熟练地搜索聊天记录。
果然是同一天。
甚至廖绮玉是先见的陈宴,才给林玄发的信息。
“你……在咖啡厅和妈妈聊了什么?”她心里有些惴惴,身下的男人却时不时地拨弄着她背上的长发,漫不经心,“陈宴,你看着我。”
她捧起他的脸,强迫他将视线落在她自己身上,“妈妈和你说了什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在隔壁房间了?那天你拿她当借口把我……是不是故意的。”
她越说越小声,但她觉得陈宴应该能明白她的意思。
两人曾经亲热过无数次,重逢以后也只有那一夜的他分外凶狠,他不可能不知道。
得亏是套房,选用的床都相对结实一些。
不然倘若半夜告诉前台床榻了,她都不知道脸该往哪里搁。
“亲爱的,你问这么多问题,我回答你哪一条好呀?”他笑得满面春风,手覆在她的腰后,仍摆弄着她微卷的发尾,舍不得松手。
男人的倏然靠近,让他身上那阵落雪香气迅速扑入了她的心头,像是一把枷锁将她铐在了他的身上。
他与她贴得极近,鼻尖对鼻尖,甚至偏一偏脑袋就能亲吻到她的唇。
两人的鼻息在此刻交融,连心跳也险些停滞。
她眨了眨眼,很快反应过来,红着耳廓别过脸去,“那你,一条一条回答。从第一条开始,你在咖啡厅和妈妈聊了什么?”
男人轻笑了一声,气息瞬间打在了她耳上的绒毛。
她整个人都因为他的一声笑而沸腾了起来。
紧接着,他又捏了捏她滚烫的耳朵,玩味应道:“可是亲爱的,我没说我要回答你的问题呀。”
“我只答应了你,让你查手机。”他俯身用挺拔的鼻梁蹭了蹭她软绵的耳垂,轻轻吻过她耳后,哑声道:“至于回答,是另外的交易。”
选择
话音落下,可谁都没有再开口。
两人面面相觑,林玄耳廓上的红晕正在一点点消却。
她知道的,他总喜欢这样一个一个的诱饵诱使她陷得更深。
这次,她不打算再陷进去了。
她将手机放回到桌面上,手撑在了他的胸脯上,将他推开。
而后自己起身回到了对面的座位,面色凝重。
对面的陈宴显然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
他展臂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迅速地躲开了,轻咳了两声掩实自己的尴尬,“怎么了?”
“回家吧。”她扫了一眼陈宴面前的盘子,食物都被吃得七七八八了,她也不想再在这里耗着。
在他试图用控制她心跳来掩盖他的错处时,她就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
其实答案一直就在谜面上。
廖绮玉与林阳舒,早已在当年见过了陈宴,自然认得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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