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来，就能忘记贺允是谁，
可又下意识的不愿意听见梧桐这样说贺允，他打断了梧桐的话，将酒杯递到他手中。
“师兄，陪我一起喝两杯！”
……
贺允一觉醒来，在床上翻腾了好一阵才坐起来。
床边的人听到动静，替他揭开床帘，熟练将帘子绑一旁。
“王爷……”
听到熟悉的声音，贺允有些意外，以为自己听错了，“严语？”
“是。”
这下轮到贺允震惊了，他没想到燕鸣沙经历了昨日一遭，
竟然还能如此波澜不惊出现在他房间里，伺候他起居。
当真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燕鸣沙假装没看到贺允的凝视，蹲下身替他穿好袜子，仿佛昨夜都只是一场梦。
他又要伸手扶贺允起来。
贺允鼻孔里出气，冷哼了一声，甩开寝衣的袖子，不叫他碰自己。
“谁叫你来了，白竹呢？叫白竹过来伺候！”
“白竹值守一夜，去休息了。”
“冬菊呢！？”
“冬菊在厨房盯着早膳……”
贺允怒了，“本王这么大个王府，还找不到伺候的人，叫孟辉明天，不！等等就去买三十个丫头和小厮回来。”
燕鸣沙知道贺允还在生自己的气，抿了抿上唇，“那也是明日的事，现在还是属下来……”
“严语，你别太过分了！”
燕鸣沙也知道自己过分，可他实在无法忍受旁人来照顾贺允。
他醉了一夜，也梦了一夜。
梦里都是贺允被赐婚的场景，燕鸣沙想冲上去打断二人，可偏偏他只能像个第三者一样旁观。
脚被冻在原地，只能看着满堂高呼“送入洞房。”
可比这更惊悚地还在后头，燕鸣沙梦到自己不知何时躲在房檐上，偷窥二人洞房。
贺允掀开王妃的头帘，露出的竟是他自己的脸！
燕鸣沙一下子就吓醒了。
他惊慌地扯着衣裳，才发现自己并不在新房里，这才意识到是场梦。
可他不敢犹豫，赶回王府，洗漱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就回到了贺允房中守着。
燕鸣沙也知道自己疯了，只是唯有这样，他才能静下来。
替身王爷21
燕鸣沙此刻的痛苦难以向人诉说，他恨贺允，可他也爱贺允。
恨得持久，爱得汹涌。
他离不开贺允，他无时无刻不想看到自己的知己，
却又十年间日思夜想，杀了眼前这人。
理智和欲望在大脑中厮杀，最后只得出一个，“先留在贺允身边”的答案。
空气凝滞，贺允坐在床沿上皱着眉，
燕鸣沙不敢说话，心头紧紧揪着，
良久，贺允朝他伸出一只胳膊，“伺候本王更衣。”
燕鸣沙心脏酸疼，脸上却露出笑意，
他实在沉溺在这样刀尖上的旋舞，而无法自拔。
燕鸣沙这反常态的坦然，反倒叫贺允有点不适应。
先前船上，那么抗拒和旁人有羁绊，因而屡次拒绝他。
现在又想一副破罐子破摔，看开了的模样。
这并不是好现象，
贺允隐隐觉察到燕鸣沙一些不妙的心思。
燕鸣沙该不会想杀了他，然后跟他一块死吧？
猛然想到此处，贺允觉得自己猜的不错。
以燕鸣沙这样闷葫芦的性子，以及和莫回同归于尽的选择，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燕鸣沙低头替贺允打理着腰带，又亲手将玉佩系在上头。
他此刻听不见贺允的心声，否则一定会感慨，还是知己了解他。
他想了一夜，只想到这一个办法。
报仇，是为父母报仇的义，
同死，是他深念贺允的心。
既然都给了同一个人，他便再也无法抽身。
贺允换好朝服，坐着马车入宫上朝。
天还未亮，燕鸣沙看着离去的马车，知道贺允今日在朝堂上，还有一场硬仗。
贺青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调查，毕竟那些被关着的孩子如何处理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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