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算是发现了,跟着盛则干不仅脏活累活少不了,偷鸡摸狗非君子所为的小人行径他也干得一件不落,药效作用,盛则半强制的睡了个好觉,至少男人上午醒来的时候体温降下去了人也有了精气神。
虽然盛则恢复精气神的第一件事就是朝着他大发雷霆,全然不顾他扫尾多艰难,恋爱脑无比的将他骂了个狗血临头。
叶峥不懂自己怎么就混到了和盛则保镖一样的地位,他堂堂一个大老板被赶出来‘看门’谁看了不说一句闻所未闻,可因着盛则的身份,哪怕再荒诞不合理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都合理化了不少,可还没等叶峥劝好自己,尤商豫和薛父薛家几位长辈相继进入乐如棠病房的情形简直让他焦头烂额。
无他,只因为他和盛则‘汇报’元肃开着飞机带着薛权瞿砚和去潼阳招人的事时,他已经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现在若是让盛则再发现尤商豫这个他看不起的小杂种在薛家混得风生水起,叶峥完全不怀疑盛则也会学元肃,越级无比的来个‘京州住建局局长亲临灾区指导救援计划展开。’
这像话吗?
【操,当然不像话了!】
自问自答结束的男人做贼心虚无比,瞄了瞄身病房里开着电话外放用电脑处理文件的人,确定男人没发现门口这边的动静,男人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又做了个违背君子行为的动作。
叶峥谨慎的看了四五眼僻静的走廊,确定了没人来打扰,男人干脆无比的一蹲,贴着墙壁滑行到薛母病房外,直接将耳朵贴在了门上,市一院这地也没老百姓想象的那么干净,权贵身份在这儿再次也得配个【特权房】。
隔音这块,无论是薛母的病房还是盛则的,市一院做的完美无比,饶是叶峥怎么用力听,都得不到一丝一毫有用信息。
“叶峥!你又在搞什么。”
突然的一声,吓得蹲在地上的男人一个踉跄直接摔到了地上,四脚朝天的模样滑稽又可怜,佟尔静没想到自己过来看到的会是这副光景,无奈叹了口气,女人摇了摇头走到男人面前将对自己比噤声手势的男人一把拽了起来。
“别闹了,像什么话。”
佟尔静太了解自家老公的性格,瞧男人笑的傻乎乎活像家里那个小的,女人失笑了瞬,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男人的额头,拉着人离开走廊后,女人才恢复了正常音量。
“瞿砚和和政府那边的请的名头是‘赈灾’,估计还带着他们家老三的嘱托去找薛小姐,至于薛权的事,我看了,滕家那边没作为,未蒙养的媒体似乎准备利用这个做文章,目前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准备‘做好’这条新闻。”
佟尔静是京州报社社长,虽然怀二胎在家休息,但做为新闻人,这些事又和圈子里那些人息息相关,女人没办法费神。
“我——”
“哎呦,我的好老婆,你就别管这些了,医生怎么说的,你胎才稳定,不要劳心费力的操劳,你就别管这些破事了,都交给——”
“嗯嗯,交给你,交给你去笨方法偷听。”
佟尔静揶揄的语气臊得男人脸一红,但叶峥还是笑得大大咧咧,接过自家老婆辛苦调查的文件,腻腻歪歪的亲了亲女人卖惨了番,叶峥才感觉出了大半郁气,索性放下了手头盛则给自己招的破事,硬气的给盛则发了条短信,男人便亲亲热热的带着佟尔静又去了趟妇产科,直到从医生那得到确切的母子平安消息,叶峥才松了口气。
至于病房里的盛则……
【真把我当老黄牛啊盛老三,辛苦我就算了,还辛苦我老婆,谁的老婆谁心疼,文件一会儿给你,现在我要和我老婆去吃饭!】
盛则收到叶峥短信的时候刚挂了自己郑乾的电话,二人的关系摆在这,男人谈不上多生气,叶峥这番隐隐炫耀的话反叫盛则羡慕又苦涩。
同郑乾的电话一句话总结就是‘不欢而散’,严格来说现在的他简直就是无理甲方,无论是对叶峥夫妻俩还是远在潼阳的郑乾,天灾人祸他为难谁都没用,包括他自己,可对盛则这样一个、用‘唾手可得’便能形容人生缩影的来说,所有勉强在他的世界里不该被冠名’强迫’,于他而言,一切都是他的合理需求,是别人必须满足的需求。
教员的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其无穷论盛则封为人生信条。
更何况他根本不相信薛宜会出事,哪怕所谓的证据摆在眼前。
醒来拿到手机,男人不止一遍的看了失踪人员名单,哪怕上面赫然在列那串他烂熟于心的数字,但盛则除了冷笑便是切断这只会出传递假消息假新闻的烂设备。
“我不信这些,我只信我自己。”
换好衣服站在洗手台前的人,利落拔掉小臂处的留置针朝垃圾桶一抛,沉默的盯着镜子里自己许久,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可刚说完,慢条斯理打着领带的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控制不住的轻笑声逐渐放肆,无论是男人撑着洗手台的手臂上逐渐暴起的青筋,还是男人耸动不停的肩膀,无一不在传递一种笼统的情绪。
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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