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不自觉地揽在闻叙白的腰间,眼前的电视屏幕上正放映着追逐画面,这是两人刚才无意间碰到遥控器调出的一部电影,正巧两人也不知道看什么,正巧天意做了选择,那就看这个吧。
就像齐最说的:“如果天意注定要我们命运交缠,灵魂相吸,血肉相爱,那我们就听从它的安排,尽情享受时光。”
说实话,这句话安在两人身上,其实有一点不贴切:因为两人从小都是不甘于命运的人。
无论是闻叙白费尽心力逃离闻家,还是齐最不甘贫穷,拼命赚钱改命,都是因为不信命运的牵制。
可唯独“爱你”这件事,我愿意相信命运。
或者换句话来说:如果命运让我们相爱,那我们就随波逐流,倘若命运不让我们相爱,那我们就逆天而行。
电视上正在放映男女主私奔的画面,不知是不是头脑一热,齐最脱口而出:“我们私奔吧。”
闻言,闻叙白有些惊讶,却丝毫不诧异,抬头看了看齐最俊朗的侧脸,恰逢此时,齐最也转过头来,与他四目相对,眸光认真。
他没有在开玩笑。
闻叙白突然笑了,也认真道:“好啊。”
一起逃吧,逃离闻家的监控,逃离阮家的控制,逃离一切机关算尽的阴谋,也逃离世俗桎梏的一切,去一个只有你我的地方······
黑暗之中,两颗澎湃的心脏相贴,好似从未像此刻这样热血沸腾过一般······
最后电影是怎么结束的,两人都不记得了,迷迷糊糊之间困意袭来,就直接在沙发上相拥而眠。
闻叙白睡在里侧,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齐最的怀抱之中,男人温热的身躯帮他阻挡了绝大部分的寒意,所以闻叙白醒来时,觉得浑身上下神清气爽的。
而齐最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洗了个冷水澡,又被穿堂风吹了一夜的下场,就是第二天一早就发起了高烧。
闻叙白一开始还没有注意,直到他洗漱完走回客厅,发现齐最正仰面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嘴唇煞白,才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果然,伸手往额间一探,入手如火烧一般。
闻叙白登时就被吓到了,赶紧把人拖回了卧室床上躺着,然后去找家里的退烧药。
慌乱之余,还有一个念头冒进了脑子里:难怪昨天晚上睡得那么暖和······?
一拉开装药的抽屉,里面满满当当的,药品倒是不少,可闻叙白却总觉得有一点不对劲,怎么总感觉······这些药那么眼熟呢?
果不其然,把保质期翻出来一看,早就过期了快一年了。
闻叙白满头黑线:“······”
难怪看着那么眼熟,这些药,都是三年前他生病的那次,齐最买回来的。
闻叙白一拍脑门,这些总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多年前的回旋镖正中眉心。
不是,难道齐最这些年,就从来没有生过病吗?
气势汹汹地推门冲进房间,可在刚看到齐最那苍白如纸的虚弱脸庞时,闻叙白就霎时消了气,如同被一盆凉水迎头浇下,再大的火也灭了。
无奈,闻叙白轻叹一口气,像之前齐最做的那样,出门买了药,喂齐最吃下,然后有转头进厨房,开始研究起白粥的熬法。
陷入昏睡的齐最对此一概不知,直到被一声爆炸声惊醒!
齐最霎时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冲出房间,眸中恐惧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然后就见闻叙白举着一口被烧糊了的郭,上面还翻腾着滚滚黑气,熏的闻叙白频频皱眉。
齐最大为震惊:“你在做什么?做炸药?”
“不是,我在熬粥。”闻叙白一脸认真道。
“熬粥?!你用炒菜锅熬粥?!”齐最瞳孔震颤,“又不是熬浆糊······你伤到哪没?”
闻叙白摇了摇头,转头最后看了一眼他精心努力的结果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锅放下了。
他可能确实没有做饭的天赋。
闻叙白脱下围裙,去洗手间里洗了个手,擦干后拿起桌上的手机,认命道:“点外卖吧。”
“嗯嗯对,点外卖好!”齐最实在是不想打击闻叙白的自信心,可要是再做下去,他恐怕不是被锅炸死,就是被毒死了,所以只能忙不迭点头。
索性闻叙白也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没有难过或者生气。
于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内,两人都是以外卖度日,直到齐最的手臂已经大好,去医院卸下了石膏。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与之一起而来的,还有闻庭屹的死讯。
闻庭屹自从住院之后,身体状态就一直在持续恶化,所有人都做好了他随时一命呜呼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闻叙白的心情还是有一些复杂。
首先闻庭屹的死有没有什么离奇之处先放到一边,光是两人对他的情感,就有些难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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