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头靠,他也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他转过身,不再愿意面对她,只轻声说道:“我今日明日都有事,不回来住了。”
待到他去得远了,她还是在榻上躺着,呼吸放缓了些,从榻上站了起来。
书青下一瞬便推门进来,神情担忧:“小姐,你没事吧?”
朗倾意摇摇头,神色失落:“他没同意。”
书青“嗐”了一声,安慰道:“在意料之中,小姐不必急于一时,好歹这个口子是撕开了,往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谈。”
朗倾意走到外头,将桌上抽屉内写好的信抽出来,对着光亮看了一眼。
因恐方景升怀疑,她刻意没买黑墨,因此信纸上的字迹是浅绿色的颜料写的,她确认字迹能辨别清楚,这才将信封拿给书青:“找机会送出去吧。”
书青迅速将信塞进怀里:“好。”
朗倾意叮嘱道:“不要直接给柳延青,他身边耳目众多,瞒不住的。”
书青答应了,又问道:“要不要和香禾一同去?”
言下之意,是多个见证人,证明书青出去未做出格之事。
朗倾意问:“若她在,你做事不甚方便吧?”
“没事的。”书青满不在意:“她没甚心机,奴婢能处理好的。”
主仆二人商议好了,朗倾意当下便叫了香禾进来,将所需之物一一说与她听。
无非是一些布匹、丝线、香料和熏香等物,香禾记不清楚,书青能记得清楚。
书青用手在香禾额上点了下,嗔怪道:“你不必记了,只随我去吧。”
香禾这才笑起来,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
她们两人去了半日,朗倾意在别院内坐卧不安,直到天将黑了,书青才同香禾一起回来。
两人累得话都说不囫囵,只将朗倾意吩咐之物一一取出来,香禾便已经哈欠连天了。
朗倾意见了,便叫香禾先去歇息。
连晚膳都未及用,主仆二人将屋内烛火点亮,门关了,书青这才从怀里掏出一封带着体温的信来。
是薛宛麟写的。
朗倾意飞快地将信看完,似乎有些不信,又连看了几遍,这才舒了口气,想要放下心结,可心中酸涩,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
“小姐,怎么了?”书青担心地问。
朗倾意声音哽咽:“书青,薛大人说,他派的人同我父母联络过了,我父母的意思是听我的,无论我作何决定,他们都同意。”
书青听了,不免也笑起来:“老爷太太打小就疼小姐,这是自然的。”
插翅难逃
朗倾意将心中内容熟记于心, 又将信烧了,这才睡下了,倒难得一觉好眠。
第二日晨起,书青进来梳洗, 看向镜中的她, 不免担忧问道:“小姐, 你确定今日不吃东西?”
“奴婢担心你身子受不住。”
朗倾意点头, 神情中充满坚毅:“要的就是受不住。”
“小姐这是何苦呢。”书青一边将她头上最大的一股发拢上去, 用金簪别住了, 劝道:“熬坏了身子, 老爷太太要心疼了。”
“没事的。”朗倾意安慰道:“只一两日, 一定没什么问题。”
“若是方大人答应了,小姐预备如何做呢?”书青有些心疼。
朗倾意缓缓说道:“答应了,那选择就多了。”
“只要不像现在这样落在他手里, 有的是法子。”
一场秋雨一场寒, 连日未落雨,一旦落了, 瞬间便凉了半边天。书青带着香禾, 忙着将院中房檐下团子的窝挪到丫鬟住的厢房去。
因着团子在外头野了许久,担心身上有跳蚤, 又煮了草药来替它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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