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是的,煞气。
只是早晨被梅谦扫了那么一眼,宁驰便感受到了一股,寒入骨髓般凛冽的煞气。
现在都过去了小半天,他坐在旁边,依旧时不时还能莫名心惊胆颤,偏又不敢问。
老板既然心情不好,小弟躲着点就对了……
坐在马扎上的梅谦,自然不清楚助理已将钓不上鱼的锅扣到了自己的头上。
也根本没兴致去管自己如此状态是否对旁人造成了困扰。
清晰无比、带有提示意味的梦境毕竟不是第一次,也就令他感到头疼,顺便腹诽系统几句罢了。
可脑子里突然多出来许多记忆,还特么越琢磨越合理,就让他惊悚了。
甚至,三观尽碎,竟然使他对过去的一切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也因为如此,对助理悄摸摸挪远的小动作,梅谦一无所知。
他此时的心绪,已完全沉积在一段看似系统强塞过来,又好像刚解封的回忆当中。
这一切,还要从一百五十年前的那场大灾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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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到底穿越到了什么地方?”
梅谦舔着干枯的嘴唇,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头顶是炎炎烈日,他尽管坐在大树的阴影中,却仍有阵阵晕眩感。
一个大活人,早上高高兴兴去上班,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面前车水马龙的大街就变成了渺无人烟的荒郊野外,就算他一向心宽胆大,也难以适应。
更何况,他穿越过来的地方,还正在发生大灾荒。
虽然一路上他没有遇到一个人,更未看见村寨等人工建筑,梅谦却可以认定,自己绝对穿越到了古代。
这都是面前干枯到连淤泥都不存在的河床,简陋安静的土道,以及身旁被啃干净树皮的大榆树告诉他的。
所以,一个没有系统的穿越者,毫无准备地到了赤地千里,正在闹饥荒的古代,该怎么生存?
故事(一)
李晨毕竟代表夏都警方,有资格参加由警方、当地政府以及考古局专家组成的三方会议。
只是,依照他的资历与年龄,在诸位大佬面前根本不够看,虽说没有沦为端茶送水的小透明,却也差不了多少。
最起码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当然,要他发言,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什么。
得知五天前有盗墓贼进入地下后生死不知,当地警方的办案人员无论在心里如何做想,也不管被困的是罪犯还是平民,肯定要组织营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属于基本要求。
早在李晨抵达之前,本地消防组织与警察已经开始挖掘那个盗洞了。
偏偏帐篷里还有人坚决反对重新挖掘盗洞,认为盗洞坍塌,也是对古墓的一种保护,不应破坏。
好在警方没有理会,这条提议被pass掉了。
然后几方面意见就盗洞挖通后该如何处理进行了激烈的讨论,争吵者全部属于同一群体,那些匆匆赶来的专家教授们。
所以说,有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
以至于,这场冗长且满是炸药味儿的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竟还没人出面降温,且问题越谈越多,分歧越来越大。
李晨一开始是比较厌烦的,还偷溜出去围观挖掘现场。
在发现自己作用不大后,他干脆又回到了帐篷。
与在场快要抑制不住脾气的同事不同,随着争论话题的深入,他竟开始喜欢旁听了。
因为,在这些专家的话里,总有一些内部消息会引起他的兴趣。
“我认为秦始皇陵早就被盗了,现在再谈保护有何意义?”
“你有什么证据?外界可还没有大批秦朝文物流通。”
“本省考古队四天前就开始在附近勘探了,据说是夏都方面从梅谦嘴里得到的消息,偏偏盗洞正好处于探索范围之内。先不提人家从哪个渠道得到的信息,梅谦知道了,就代表盗墓界也早知道了。你们敢肯定没有其他盗墓贼下去过?可以想想,墓里会被糟塌成什么样?”
李晨:“……”嘶~~说起这些,我可就不困了……
他当即坐直了身子,如旁边同伴一样,将目光投在语出惊人的那位专家身上。
然后,就见那位忽然停住所有动作,长长叹了口气:“去年夏都地下发现的铜制品,其残留的土壤成分与周边环境严重不符,当时就推测是后期被人藏进去的。而根据上面铭文记载,那些文物本应藏于秦皇陵,难道这还不能成为秦皇陵被盗的直接证据?巧合的是,那也与梅谦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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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驰承认自己错了,不该将鱼不咬钩的锅全扣在老板的坏脾气头上,运气比较差也是一部分原因。
他瞄了眼桶里的两条小鲫鱼,偷偷从“邻居”那买了条三斤重的鲤鱼,才拎着桶去寻梅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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