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曲急得不行,一个劲儿的怪自己没有在殿下离开的时候给他塞两个烧饼。
桑成也越听心里越担忧,但自己却对于这样的事情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它这样发生着。
宋拾安写着写着就睡着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反正只有一盏烛火在黑夜中孤独的跳动着。
这烛火需要六个时辰换一次,那就是说现在还是晚上,猜测出了时间,宋拾安没有继续抄写,而是安安心心的闭上眼睛睡觉。
也不知道这檀香被点在哪里了,没有看到檀香的火点,但却檀香味浓郁得让人头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揉了揉自己的已经开始叫嚣着的肚子。
自言自语道,“出去的话,就先吃红烧鸡,叫花鸡,麻椒鸡,各种鸡。”
这越说越饿了,他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尽可能的忽视这小佛堂的存在,希望早些进入梦乡,毕竟睡着了就不会饿了。
次日,宋拾安没有上朝,宋盈德等人并不意外,因为他最近经常不上朝,而是亲自去现场盯着,绝不出现一丝纰漏,所以对于他不上朝,宋盈德是默许的。
只是这刚刚才宣布退朝,他身边的小太监就来拿今日的奏疏,宋盈德都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就听到一个小太监焦急的开口。
“大人,今日太子殿下需要批阅的奏疏小的现在就取走了。”
宋盈德身边的大太监有些好奇的问,“今日怎么这般早?之前都是午时之后才来取的。”
桑曲有些无奈又好像不说不行的表情,“回大人,之前殿下在承风殿处理政事,确实会晚些来取,但现在去了坤宁宫,来回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早些取了送去坤宁宫。”
听到坤宁宫,大太监赶紧让人把奏疏递上去,“殿下真是有孝心。”
随便夸赞的一句,桑曲也跟着附和,“是啊,殿下孝心可表天地,这好不容易忙里偷闲,都要去坤宁宫抄写一整晚的经文,殿下也是固执,这没抄写完,就不吃不喝,小的也是没有法子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宋盈德却听了个大概,他准备抬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抄写什么经文?”
桑曲害怕得跪地颤抖,“回…回皇上,是太子殿下为皇后娘娘抄经文,不抄写完就不吃不喝,这都一天一夜了,还没见回来,还让小的把折子送过去。”
这话宋盈德有些没听懂,这什么经文比起折子来还要重要?
这不吃不喝就抄写经文,有何作用?无非就是折磨自己的身体罢了。
“你,把折子带上,朕亲自去坤宁宫看看他为何要这般。”
桑曲赶紧起来,脚上踉跄了好几步才端稳折子,跟在宋盈德身后朝着坤宁宫而去。
桑曲心里的情绪从害怕转变成惊讶,果然的,殿下料事如神,知道他一定会被皇后留下,也知道早朝之后跟皇上说这件事是最适合的。
宋盈德下了朝一般情况下是去了御书房,宣几个重要臣子商议事情,或者批阅奏疏。
这下了朝就来后宫很是少见。
所以当皇后正在挑选衣服的时候,皇上就来了,这突然的驾到让皇后和身边的几个老嬷嬷措手不及。
刚通传了,宋盈德就进来了,快得让她没有一丝的准备,几个老嬷嬷手里还托着上等云丝做成的衣袍。
宋盈德一进来,皇后就赶紧屈膝行礼。
“不用多礼。”
坐下后看了一眼这些人,问,“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制衣局送来几身袍子,臣妾准备试一试看尺寸合不合适。”说完一个劲儿的去观察他的两步表情,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引起君怒。
“皇后心情倒是不错,也挺清闲的。”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她看向宋盈德,“皇上辛苦了,这刚下了早朝呢吧,臣妾这就让人准备鸡汤。”
那殷勤的劲儿让人很不适应,宋盈德盯着她,“拾安呢?”
宋盈德发怒质问
皇后一顿,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故作镇定,“安儿啊,他好久未来坤宁宫了,又听闻最近臣妾睡眠不畅,所以昨日就说要为臣妾抄写经文祈福,秋嬷嬷,赶紧去请太子。”
秋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她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皇后想说的是什么。
“是,娘娘。”
宋拾安之前就没有怎么吃东西,又在小佛堂里待了这么久,他故意让自己高强度的抄写经文,力求字迹清晰。
当小佛堂的门被打开,一束强光照射进来时,宋拾安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在暗处轻勾嘴角,随后缓慢起身,一点一点的挪动僵硬双腿往往门外走。
秋嬷嬷许是见他一直没有出来,往里走了两步,“殿下,皇上来了,现在要见您,您赶紧出来去面见圣上吧。”
宋拾安依旧不慌不忙,甚至有些故意拉慢速度,让秋嬷嬷不得不又近了几步,在外面待久了的人,突然进入小佛堂,那一瞬间的黑暗最是让人窒息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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