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回了酒店赶论文,没有给他认识的机会。
“我去,不过吕志成没有让我参加,他只让陆查投了摘要。”洛知远又冲孟景挑了挑眉,补了一句,“用你们公司横向项目里的会议经费。”
孟景立即黑了脸。
洛知远伸手,照他脸上捏了一把,又笑了起来,“我准备去,所以,你能不能让我狐假虎威一次,给吕志成打个电话,告诉他你们准备和我在会议上聊一聊?我可是横向项目的重要参与人,会议报销走横向的经费天经地义。”
“当然。”
孟景立即给小周发了个消息,让他把行程安排下来,又通过王云帆,给吕志成说了一下在欧洲开个内部短会的安排。
搞定这一大波事情,他又屁颠屁颠地捧着手机过来洛知远面前邀功。
“有靠山的感觉还真不赖。”洛知远起身,把孟景推到椅子上,跨坐在他身上,在鼻尖轻咬了一下,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到时候我们去听陆查的报告,我保证你能看到一出精彩的大戏。”
秋色
汉堡是德国的第二大城市,与国内的一线城市不同,汉堡市的高楼大厦并不密集,离城市中心地带稍微远一点的地方,颇有一些国内新农村的感觉。
不过小别墅建得要比农村自建房精致一些,家家户户都有个小小的花园,修剪整齐的冬青篱笆围着,里面种着正当时的大丽菊,还有些残留的、开败了的玫瑰。
孟景和洛知远没有租车,他们拖着行李箱,上了红皮城铁。
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侧头看着玻璃上倒映的影子和玻璃窗外红砖墙绿屋顶的建筑。路旁种了很多梧桐树,秋风催黄了叶子,像蝴蝶一样悠悠哉地飘落下来,掉进运河里,打着旋,荡起一圈一圈波纹。
今天的天气不错。
因为这里纬度偏高,阳光显得格外温和,带着金色调,将外面的风物染出几分浓郁的秋味。
洛知远牵住孟景的手,藏在两人的座椅中间,他想起小时候在乡下难得的一两件快乐事。
“到了秋收的时候,就是乡下孩子最快乐的时节,我们会去垒起来的稻谷堆里捡稻穗,一把火烧了,扒开黑灰,里面就能找到一颗一颗雪白的爆米花……”
洛知远靠着孟景的肩膀,看着窗外倒退的秋光,轻声地在他耳边说着。过了一会儿又惆怅地感慨:“可惜小时候的玩伴后来都各奔东西,到现在再聚,人已经像完全变了一个样,有好几个已经发了福,见谁都是一口一个‘老板,在外面发了财啊’,竟找不出一点原来的味道。”
“人都会变的,有的变好,有的变坏。”孟景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就像黎成和谢奇,小时候也没有这么可恶。人好像长大的过程也像蛇,一层一层地蜕皮,失去旧的血肉,长出新的血肉,有的人长着长着,就完全被换掉了。”
“那小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呢?”
洛知远微笑着侧头看向孟景,他记得孟景说过,自己的童年并非无忧无虑,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却好奇起来。
也许是现在的关系不一样了,他有了一种奇怪的责任感,或者说是好奇心,总想着多了解孟景一些,学着在理性之外,做一个更加合格的伴侣。
虽然,孟景总是笑得一脸纯粹,好像毫无心机,永远都是一只快乐的小狗。
“我小时候可能没有现在讨人喜欢。”孟景咬了咬下唇,可能是在飞机上喝水少了,他的嘴唇起了一点白色的干皮。
洛知远扭开矿泉水瓶,递到他手中,“对,你现在很招人喜欢的。”
孟景圆圆的一双眼睛笑得窄了一些,他得意地扬了扬下颌,认领了这一句夸奖。因为扬下颌的动作,几滴水从唇角滚了下来,沿着下颌线往侧颈滚去,没入衣领当中。
洛知远伸手,替他擦了擦。
“我小时候不自信,总害怕别人不喜欢我,做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去讨好朋友,现在看起来真是笨蛋。”孟景调整了一下坐姿,让洛知远在他肩上靠得更加舒服,带着一点点委屈的语调继续说着:“可能因为家庭的缘故吧,其实我出生的时候爸妈感情就很不好了,他们以为再生一个孩子能修复岌岌可危的夫妻关系,但没有,我制造了更多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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