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还扬言要替自己收拾大皇子?放你娘的狗屁!闹了这一出,恐怕自己都要被这个蠢货连累!
元嘉帝狠狠拍了一下龙椅,怒喝道:“放肆!赵信大殿之上你成何体统!!”
赵信被这声怒喝惊得一哆嗦,药效上头的混沌脑子清醒了些,抬头见皇帝正瞪着他,满殿文武的目光不是鄙夷就是惊愕。
他吓得手一松,宫娥趁机挣脱,跌坐在地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赵信这才慌了神,哆哆嗦嗦的跪下磕头:“陛、陛下!臣……臣不是故意的,是这酒……”
话刚要说出来,赵信才意识到本应该让梁泽林喝下去的毒酒,竟然进了自己的肚子!
周牧松也明白刚刚梁泽林意味深长的笑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经意间看向太子周敬之。
他这位好弟弟此刻面上虽瞧着平静,袖口却被攥得皱巴巴的,悄悄泄了内里的紧张。
大殿之上静悄悄的,只剩下宫娥抽抽噎噎的哭啼声。
时越放下手中的酒杯,挑了挑眉,趴在裴玄耳边说:“好戏要开始了。”
裴玄闻言问:“你怎么知道会有一场戏?”
时越笑的一脸神秘:“猜的。”
赵信无措的跪倒在地,根本顾不得想为何会是自己喝下了毒酒。
那酒里的东西是他亲手安排的,本想让梁泽林出丑,如今却自己饮下,这事如何能说?一旦说出去,便是构陷同僚、扰乱宫宴的重罪,远比眼下的失仪严重百倍。
赵信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将到了喉咙口的话咽回去,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声音发颤:“臣……臣罪该万死!臣酒后失德,玷污宫宴,求陛下恕罪!”
元嘉帝见他口齿不清,满嘴酒气,气的胸膛剧烈起伏,呵斥道:“身为朝廷命官,在宫宴上竟然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周牧松适时的开口,声音温和:“父皇息怒,赵信可能也只是一时糊涂,想必是平日里懒散惯了,这才在殿上做了不雅之事。”
说完,目光还若有若无的朝太子看了一眼。
元嘉帝冷哼一声,看向周敬之的目光颇为不满:“懒散惯了?太子,这赵信是你的人吧?你就是这么管理下人的?”
周敬之连忙起身离席,跪地请罪:“儿臣失职,未能约束下属,致使宫宴失仪,惊扰父皇,儿臣罪该万死,请父皇降罪。”
“连下人都管不好,以后如何能担当得起大任?”元嘉帝怒目圆瞪。
周敬之头更低了:“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
皇后纤细的眉头担忧的皱了起来,柔声求情道:“陛下,敬之无心之失,想必赵信只是个例,还望陛下息怒饶了敬之这一次吧。”
“皇后不必多言。”元嘉帝不耐烦的摆摆手,坚决的说:“有这一个就有千万个,今日若不严惩,日后如何服众?”
他转头看向瘫在地上的赵信,厉声道:“赵信!即刻起,革去你所有官职爵位,杖责三十,贬为庶民!”
赵信浑身一颤,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地上连磕头的劲都快没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应着:“谢……谢陛下不杀之恩……”
元嘉帝的目光又落回周敬之身上,声音沉得像块石头:“太子周敬之,监管下属不力,致使宫宴失仪,罚俸一年,禁足东宫三月,闭门思过,期间不得参与任何朝事!”
周敬之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额头抵着地面:“儿臣……领旨谢恩。”
赵信听了这话瞬间全身瘫软。
完了,全完了,他还妄图升官发财?自己被贬官便算了,竟然连累太子殿下也受罚了!
按太子殿下的手段,坏了他的大事,三个月不得参与朝政,自己恐怕要一命呜呼了……
禁足
元嘉帝被这场闹剧气的脸红脖子粗, 怒气冲冲的剜了太子周敬之一眼,甩了袖子就离开了长乐殿。
皇后虽想继续替太子美言,但此刻也不敢再说话, 连忙跟在元嘉帝身后, 也离开了宴席。
群臣皆慌忙跪地高呼着“恭送陛下”。
元嘉帝的龙袍下摆消失在殿门后,皇后的凤钗流苏也匆匆闪过, 这场本应觥筹交错的宫宴,俨然成了一场无声的角力场。
周牧松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他站起身看向梁泽林:“泽林,这里戏唱完了, 随我回宫。”
梁泽林笑的淡淡的温润道:“是, 殿下。”
两人一前一后向外走去, 经过周敬之时,不可避免的对上了视线,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都凝固了。
周敬之的视线平静的不像话,好似刚刚被惩治的人不是他一般, 根本没把周牧松放在眼底。
周牧松率先移开视线,泰然自得的勾唇笑了笑, 语气带着玩味:“太子殿下受惊了, 接下来几日就在东宫好生休息。”
周敬之回以浅笑,目光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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