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她的人都不要了,还能看得上她迟来的爱?
她不要又要硬给她,是不是会又一次弄巧成拙?
警车停了又起,压过路边的积水。
那个做交警的女孩子功成身退,笑着站在地铁口朝何序眨了眨眼睛。
她的笑容灿烂有力,让人无法忽视,像洪亮刺耳的警钟忽然在裴挽棠耳边拉响,她顿了一下,看到何序也笑了,从她这里转开头,朝着另一个人。
裴挽棠脑中嗡鸣,刚才那些迟疑、顾虑顿时被遗忘了。
“何序,我来是因为你。”
裴挽棠说着,那么小心,努力尝试,把自己爱意的碎片一片片从心底挖出来,淌着血,摆在何序眼前。
“来是因为我爱你。”
“轰隆——”
惊雷忽地劈下来,警笛声、最后一个人恢复心跳的欢呼声、裴挽棠至今激烈的心跳声紧随其后,每一样都足够盖过她初次尝试的低哑声音。
那就没有一个人听见她爱何序。
何序的冷静被各种声音拉回来,回神似的快速看了眼裴挽棠,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她出于礼貌的本能说:“我没摔,这些血是别人的。”
客气、疏离、没有温度、没有目光、没有拒绝、没有接受,甚至没有回应,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一切揭过去了,犹如一脚当胸。
裴挽棠定定地看着何序,喉咙里的急喘逐渐变得困顿而堵塞,她忍不住朝前走。
何序立刻朝后退。
裴挽棠只能原地停下来,和她四目相对。
现在是晚上十点五十。
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的时候,何序毫不犹豫转身,边接电话边朝地铁入口大步走。
“在哪儿?”rue声音急切。
地铁口的事情一传开她就给何序打了电话,结果她没接,转而打到酒店房间,同样无人接听,她都快急死了。
何序说:“地铁。”
rue:“人没事??”
何序:“没事。”
rue :“电话别挂,我听着你回去!”
何序:“好。”
何序就这么举着电话进的地铁,另一只手扶着扶梯,所有注意力都被占据了,丝毫没想起来她走的时候,有人还在原地。
原地雨还在下,秋日的凉意在残端凝结,爬满支撑她的冰冷金属。
“姐,”禹旋走上前,把伞举过裴挽棠头顶,叹气似的说,“回去吧。”
路边,霍姿拉开车门等着。
裴挽棠又往前走了一步,比之前那步大了点,也更绝望了点,抬眼望着何序离开的方向,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
她不说爱的时候,何序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被迫停滞不前;
她尝试着说了,何序还是不知道,头也不回地把她扔在原地。
疼。
真疼。
说不上来哪里最疼,心一跳浑身都在撕裂。
……
裴挽棠下榻的酒店离体育场只有四公里,到酒店后,禹旋立马给她量了体温,确认没事才放心地和霍姿回来隔壁房间。
霍姿抱了抱情绪低落的禹旋,说:“你去忙吧,这儿我盯着。”
禹旋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紧紧回抱了霍姿一会儿:“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霍姿:“嗯。”
禹旋拿上手机出门。
她们住13楼。
往下5层,左拐,刚冲完热水澡的rue听到敲门声,立马扔下擦头毛巾,跑来开门。
“咔。”
何序和落汤鸡一样站在门口,扬了扬马上没电的手机:“回来了。”
rue冷脸训人:“再有下次,你别想单独行动了。快去洗澡,”rue拧过何序的肩膀,往对面推了一把,“洗完过来喝姜汤。s刚叫了,半个小时左右送上来。”
何序:“好。”
何序马不停蹄回房间洗澡,吹头发,不多不少刚好半小时过来rue和s的房间。
两人正在讨论尾场的talkg内容,没工夫理何序,让她自己先玩。
何序看了一圈没什么可玩,手机也在自己房间充电,就只是找了把椅子乖乖坐着。
不久,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
rue忙里抽闲:“送姜汤的,去拿一下。”
何序已经站起来了,她把长长不少的头发扒扒整齐,伸手拉开门,外面的人刚好回完信息抬眼。
两人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对,何序看着很久没见的女人愣了愣,发现不止“鹭洲之瞳”里的明星换了,“ 404 bar”关门了,连以前认识的人都一个个变了。
大家都走得好远,站得好高啊,她都快认不出来了。
她看着眼前星味十足的女人,忽然有些局促地攥了攥前阵子在地摊上随便买的便宜裤子,说:“旋姐。”
天工娱乐,rue和s所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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