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上去叠着,等她咬,等着她抓,等她开始,等她结束。
她给的感觉很激烈,她很喜欢眼泪流出来的感觉。
每到那个时候,她就能短暂放空地沉浸在忙碌的夜晚和激烈的情事里,短暂地体会到自由和真实感。
然后在白天更加空白,更加焦躁。
胡代是何序白天接触最多的人,自然就成了第一个发现她在焦躁的人。
发现之后,胡代趁何序下楼逛院子,在她卧室门口放了一块蛋糕。
她上来看到肯定开心呀,可等真正拿回房间,做好一切准备吃的时候,视线忽然花了。
她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坐在一个很亮的地方,面前放着三块蛋糕,每一块都很漂亮,她却捏着叉子吃得很慢,每一口都要放在嘴里抿很久才会咽下去。
那应该是不喜欢吃了吧。
为什么不喜欢了,不喜欢的那一天是哪一天,她在哪里,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完全想不起来。
……她的记忆好像在退化。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何序肯定心里肯定是有一点慌的。
想一想又只是风平浪静地把蛋糕放回门口,继续焦躁,继续空白。
转眼晚饭。
裴挽棠在固定的时间回来,在对面坐固定的时长。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何序竭力按着想跑的冲动,抬头看向还不准备走的裴挽棠:“……你晚上还工作吗?”
裴挽棠原本眉头紧锁靠着椅背,听到何序的声音,她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保持着仰靠姿势没动:“嗯。”
很冷淡的反应。
何序觉得裴挽棠大概不是很想和自己说话。
她其实也不是很想。
主动开口只是记得她提醒而已,还想找个开头,把她想去院子里逛逛的话题引出来。
好像失败了……
偌大一个餐厅忽然陷入安静。
何序抿着嘴唇如坐针毡。
大约又过了十分多钟,对面的人才终于坐起来,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电梯方向走。
她的书房在二楼,不远,往常都是走楼梯上去。
今天应该是腿很不舒服吧。
何序视线从裴挽棠跛得明显的左腿上扫过去,没有停顿,没有起伏,快速站起来往出走。
八月的鹭洲还很热,随便在外面走一阵子就会大汗淋漓。
但因为裴挽棠的房子靠近山,能沾到那里的凉气,何序就很喜欢在饭后出来转一转,既能缓解在空调房里待一整天,导致的四肢冰冷,又不会热得喘不上气。
何序磨磨蹭蹭逛了很久,等到十点,即使她还很不想上去,也不得不被时间催促着立刻上楼——晚了裴挽棠会冷脸,比发火还可怕。
经过书房的时候,何序毫不意外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她现在对裴挽棠的作息很有经验:早上六点起,晚上十一点睡,睡之前还要和她做很久床上的事。
哎呀。
不讲感情,只是做其实也很辛苦。
反正她这么觉得。
不知道裴挽棠怎么想的,又不出声,又忙,还非得走一下那个没有意义的流程。
何序现在一想事情就走神,而且是整个脑子放空,像是丢了魂一样,没有听觉,没有感觉。
但基本的生理反应正常。
所以裴挽棠提前忙完一进来卫生间就看到她站在花洒下面,被冷水激得浑身发抖,嘴唇泛青。
怒气上来不过一瞬间的事。
裴挽棠一把将何序扯出来,用浴巾裹住,厉声呵斥:“何序,你是不是有病?!”
何序闻声一愣,后知后觉感觉到浑身骨头都在打颤。
裴挽棠把她抱得越紧,她抖得越厉害。
那是一个很温暖紧密的怀抱。
把何序从黑夜一直抱到天明。
何序理论上应该睡得很好,实际却失眠了,她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从夜晚到天明。第二天开始无意识躲裴挽棠——把作息调整到她起床之后和睡觉之前,尽可能和她的岔开;她在家,她就跑去院里;她在二楼书房工作,她就跑去负一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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