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便气冲冲的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朋友一路解释,说什么不知道修行之人要留有元阳,不该请他喝花酒的
何云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眉眼都染上笑意,当时嚷嚷的可大声了,我猜整个巷子都听到了,甚至我还听到了隔壁院子里有偷偷的笑声。
只是当时大家都在笑,我的心却是空荡荡的,仿佛破了一大块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修行之人要留有元阳,不成亲的
现在看来,那时候的我既愚钝,又莽撞。
然而我却丝毫没有后悔或者说,应当感谢那时我的勇敢与冲动,否则,我与师兄的事情,大约要等到许久许久之后,才会有个下文吧。
这已全然把陶鸿悦的好奇心给吊起来了。
所以,你当时做了什么?
之前听何云的故事,她讲的便都是那些痛,那些苦,那些恨,仿佛她整个人都是为了仇怨而生。仿佛一株枯木,穷尽自己所有的力量,也不过为了在倒下时能赌对倒塌的方向,好给这世界最后一击。
可此时,当她讲起那些温柔的、有趣的回忆,却又像是一株新发的枝条,迎风摆动着,欢快歌唱着,充满了勃勃生机。
何云又轻笑了两声,当时也是被一时之气冲昏了头脑,我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半夜在床上睡得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于是便干脆擦干了眼泪,偷偷翻出院墙去,潜入了师兄家里,又摸进了他的屋子
何云脸上有了两分赧然,毕竟以这个时代,以她自己的观点来看,这样做无论如何都有些太过于大胆了甚至可以说是没羞没臊,不知廉耻了。
若是今日面前换做任何的另一个人,何云都决然不会将这种事情说出来。
让自己蒙羞,且还会招致旁人口舌的事情,何必要讲?她可没兴趣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面对着陶鸿悦,不知为何,她心中却反倒没有了那些顾忌。
冥冥之中,她却竟十分笃定,陶鸿悦并不会看不起这样的行为,甚至也许还会为她拍手叫好。
果然,陶鸿悦惊讶地嘶了一声后,立即朝何云竖起了大拇指:何老师,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主动出击的猛士!这也太厉害了!我得好好向你学学
但是,还是我最初的那个问题,你是怎么意识到,自己对卫修士的心意无可替代的呢?
何云点了点头,应当也是那一刻,突然意识到的吧。
这世道虽不像前朝,讲什么男女大防,但总归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自己做主的亲事便是少之又少,我与师兄青梅竹马,又都打算上山修行,两家之间便隐隐有任我们自由发展的意思。
我自幼便笃定了要嫁师兄,心中也从未怀疑他会有旁的想法,毕竟他向来也都是待我与旁人不同,我自然也体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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