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一僵,脸颊骤然更加发热发烫的同时脑子里浮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跑。
穿好后没胆量去照镜子,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靠想象去唾弃雄虫眼中的自己:爬床、蓄意勾/引、妄图色/诱……
几乎每一项都是雌奴守则里大写加粗的禁止条例,他一定是被那本书夺了舍,不然怎么会想出这么头脑发热的方式。
雌虫深吸口气,极致的无地自容让他羞得抬不起头,也根本不敢对视,慌乱着眼神慢慢磨蹭挪后半步就想先跑。
然而他刚颤抖着伸出脚,就听雄主轻笑一声,仿若无数个同样的夜晚般,平静掀起被子。
“还不上来睡觉?”
诺维顿了顿,理智和情感的拉扯里终究是渴望占据了上风。他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丢虫画面,闷着头用力钻进科恩的被窝里。
被种种刺激得发晕的大脑终于找回了惯常神识,诺维把脸重重藏进被子里,在极度羞愤中企图用黑暗憋死自己。
可下一刻,逆着他的自暴自弃,一只手却探进他的被下。
同样的另一只手覆上脑袋,一边温和地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在温暖被窝里摸索着帮他褪下那条惹了事端的东西。
尺寸不合适的衣服将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肉勒成滚烫,微凉指腹划过,惹出阵阵心悸。诺维乖乖任动作,整个顺从过程中脑子里只剩下自己怎么敢的羞愧绝望。
“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大概真的全无经验又为了省钱,雌虫买的东西材质相当粗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着疼和羞把这不合适的玩意一点点穿上身的。
科恩心里禁不住发软,看着身旁仍死死埋着头羞得不敢见他的虫,一边安抚问着,一边单手摘下抑制环。
温醇精神力缓缓而出,极大平复着雌虫怦怦乱跳的慌乱。
他躲在黑暗里,在一声声如雷心跳中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绝望:都这样了,雄主竟然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雄主……”
雌虫摇摇头,从被子里探出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灰蓝色眸子,说不清什么滋味地望着科恩。
床头的读书灯极大地平静着整个夜晚。他赤裸在雄主的被窝里,而他的雄主靠坐在床头,手一下下抚摸过他的焦灼,如每一个相处的夜,让他即使在这样巨大的难堪中,也难得积攒出一丝开口的勇气。
“雄主……”
雌虫垂眸:“您是不是……对我不感兴趣。”
……也不喜欢我。
这已经是雌虫开口的极限,即使极力保持着淡然,声音里的沮丧依旧要将他淹没。科恩挑眉,手向下,在雌虫藏起的另半张脸颊上用力抚了把。
“哪有的事,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
诺维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地低下头,由着科恩隔着被子将他抱住。
雄主的怀抱非常温暖,可他没来由就觉得瑟缩。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s级曾经那些耳熟能详的声名远播——不婚主义单身虫,帝国登记处削尖了脑袋都没能往他家里塞进去虫的头号刺头。
他知道自己能够留在雄虫身边是源于一个误会,那么他收留自己,即便只是可有可无的雌奴,应该也是非常非常不情愿的吧。
……何况自己,还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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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检(上)
沮丧情绪起来,就极难再压抑回来。
纵使诺维每天晚上都要去主卧被科恩抱着睡觉,且科恩每天晚上都在温和询问他有没有要和自己说的,他也每次都只是摇头,抿着唇将自己认为成累赘。
巨大的狼狈无措肆意土崩瓦解着最后可称之为尊严的坚持,他根本不敢提二检的事,就这么鸵鸟般得过且过着,直到他成为雌奴的第十五天——
也是帝国登记处针对新雌奴的法定二检之日。
从前一晚开始,脚踝上的电子监控仪就在持续不断地放着电,作为帝国登记处监管雌奴最有效的工具之一,誓要用连绵不绝的疼痛惩罚抢先提醒着不要逃避。
诺维被电得睡不着,加上心里本就惴惴,早上科恩起床上班时便也跟着睁开眼,趴在床上如往常一样看着雄虫忙东忙西,并在雄虫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前主动从被窝里钻出来,乖乖等待他返过来为自己放东西。
然而这一次,科恩意外地没有动作,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床边,俯视着雌虫赤裸在空气中的身体,耐心地又问了一遍:“有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说完又觉得自己语气有些冷,循循善诱地补充提示道:
“譬如你遇到的困难、想要我帮忙的事情……什么都可以,有想要对我说的吗?”
顺从趴着的虫浑然不知雄虫的苦口婆心,身体骤然一滞后快速垂眸,用力把头摇成拨浪鼓。
见此科恩意义不明地冷笑声,破天荒什么都没做,仅是拽过薄被盖在雌虫身上,就这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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