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 玄嵇会再次遇上左小鸣。
玄嵇回到紫云宫,坐在床边凝视着熟睡的左小鸣。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从第一眼见到左小鸣, 就不可控地被吸引着。
左小鸣喜欢楚冥,楚冥是他的一部分。
但楚冥不是他。
左小鸣喜欢侧躺, 冷不丁一醒,迷迷糊糊中瞧见昏暗的月色中有个模糊的轮廓坐着,他含糊问:“你出去了?”
玄嵇把衣服脱了,躺上去搂着左小鸣说:“回来了。”
玄嵇身上凉冰冰的, 左小鸣闭着眼推了推他,被紧紧按着后背, 脸被迫贴在玄嵇颈窝里, 喉咙里不满地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玄嵇听不清,搂着左小鸣,像是要把人嵌在自己的胸膛里。
第二天清晨,左小鸣难得早醒,昨夜他睡得很好, 玄嵇没有折腾他,浑身都是舒坦的。
他起来去下人房里转了一遭,寻到玉贯的房间。
玉贯是和另一个灵奴一起住的,屋子整洁亮敞,家具一应俱全,在紫云宫做事,除了有个肆无忌惮的神君这点不好,其他都很好。
四下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跟随左小鸣的安静灵奴,左小鸣走到玉贯桌椅前,上面摆着一张黄花梨木的梳妆匣,周边镌刻着精美纹路,是一套很贵重的家具。
玉贯爱美,左小鸣很早就看出来了,每次到他跟前,整个人都跟只花蝴蝶似得香扑扑。
吴管事在外头道:“主子,您怎么跑这儿来了?神君找您呢。”
左小鸣抬脚走了。
夜里,玄嵇压着左小鸣来了一回,他汗还没出,左小鸣就累得哭。
玄嵇破天荒贴心了起来,捉着左小鸣软乎乎的唇亲来亲去说:“这两天放过你,等洞房花烛夜……”
他没说完,绞着左小鸣的软舌吃了会儿。
婚期将近,玄嵇心情大好,每日都有好脸色,兴许是上头了,亲吻间,贴着左小鸣的唇说:“鸣鸣,婚后,我会对你好。”
左小鸣睁开懒倦的眼皮子,露出氲着水雾的眼睛,对上玄嵇柔软的眼神。
玄嵇有一张冷硬到几乎含着煞气的脸,常常叫人不敢抬头直视。
玄嵇自然没得到回应,左小鸣像个蜗牛蜷了蜷身子:“睡吧。”
玄嵇兴奋,睡不着,贴在左小鸣耳边一直絮絮叨叨。
“你喜欢吃紫英花饼,我吩咐厨房,在宴席上摆上这一道。”
“你父母派人通知过了,只不过按照人间习俗,他们似乎不能来。”
按照习俗,左小鸣还得在清灵山等候。
但玄嵇不愿左小鸣在他地盘上离开一炷香的时间。
左小鸣道:“不来就不来吧。”爹娘都在天南仙山,真来了,还得找人冒充,挺麻烦的。
玄嵇不在乎这些礼节,他无父无母,哪里尝过亲情滋味,左小鸣这样说了,他当然答应。
“这次,我们一同穿婚服。”
当初,没有任何仪式就被送入玄嵇寝殿的左小鸣,如许多新人一样,期待着和自己另一半的幸福,可惜现实在他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鸣鸣,我真开心。”
左小鸣意识朦胧间,听着玄嵇还在说,他嫌吵,不耐烦地“嗯”了声。
终于觉得寂静后,却猛被攥住肩膀,疼得他不得已睁开眼,对上玄嵇闪着狂喜的眸光。
玄嵇说:“你答应我了。”
什么答应什么了?
左小鸣满脸疑惑,还未张口问,玄嵇这厮已经凑过来吻住他,狂野热烈,那架势简直是要生吞了他。
这一夜,还是没能安稳。
天光大亮,左小鸣才从混乱的记忆里寻到一两句话。
玄嵇昨晚说:“好好留在我身边,我把所有都给你。”
左小鸣坐在床上扶额,叹气。
他下了床,收拾好,叫厨房熬了银耳粥,他没吃,让灵奴端着去给玉贯送去,嘱咐道,是神君送去的。
玉贯一听是神君送来的,喜不自胜,捧着碗就喝了。
婚夜前夕,玄嵇和吴管事在书殿商量着什么,左小鸣独自坐在窗前,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手串,忽然脑袋被砸了一下,脚边落下一个纸团。
他抬起头,庭院静谧,四下无人。
左小鸣捡起纸团拆开看,上面写着“出来”,后面画了只鸟。
左小鸣皱眉,把纸团扔到纸篓里。
他不出去,脑袋又被砸了一下,一朵孤零零的紫云花落在脚边,左小鸣不耐烦抬头,望见远处树影重重,月色如水,蓝袍子的朝云映入他的视线。
朝云在张灯结彩的树枝上招手,小声道:“出来,我有事同你说。”
他不必小声,因为附近的灵奴都被他迷晕了,在角落里四仰八叉躺着。
左小鸣走出去,在树下仰头看他,眉头紧紧拧着:“什么事?”
朝云跳下来,落到左小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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