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方在电话中对绫子说,应该没有错,但还是希望她去确认。母女两人前往安置遗体的分局。绫子在计程车上一直用手帕按着眼睛,美令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流下来。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疑问一直在她脑海中打转。
来到分局的安置室后,希望一切都是误会的心愿落空了。一脸安详地闭着眼睛的男人,正是前一天早晨担心滑雪场降雪量不足的父亲。美令的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在一辆停在港区海岸马路上的车子中发现父亲的遗体。警方出示了照片,的确是那辆熟悉的车子。但健介的遗体在后车座,也就是说,是由健介以外的人把车子开到那里。
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美令问了带她们去安置室的员警,但对方只是一脸为难地回答说,目前正在侦查,所以无法公开细节。
母女两人留下要送去司法解剖的健介遗体,回到了家中。两个人都哭累了,但有许多需要处理的事。除了准备守灵夜和葬礼以外,也必须通知关系密切的亲朋好友。
她们强打起精神做这些事时,对讲机的铃声响了。上门的是两名刑警,年纪稍长,姓五代的刑警来自警视厅搜查一课。于是美令知道,警方把这起案件视为杀人命案,正式展开了侦查。
五代确认了她们母女最后一次见到健介的情况后,问了健介最近的状况,和是否觉得有什么异状。美令完全没有头绪,绫子也一样,但随即补充说:“他这一阵子好像有点无精打采,或者说经常在想事情,所以我还以为他是否接了什么复杂的官司。”
美令在一旁听了有点纳闷,有这回事吗?同时也后悔自己太不关心父亲了。自己能够做目前的工作,也是多亏了健介的牵线。
健介在家里向来不谈工作的事,五代问她们,健介最近接了哪些官司,她们也完全答不上来。
但是,当五代问,律师的工作是为被告辩护,是否经常遭到被害人方面的嫌恶时,美令忍不住反驳说:
“虽然父亲从来没有和我谈过详细的案情,但他经常和我分享自己身为律师的生活方式。他说他在辩护时并不只是以减刑为目标,而是首先要让被告了解自己犯下了多么深重的罪行,还说彻底调查案件,正确衡量罪行的严重程度,是辩护工作的基本。我无法想像这样的父亲会因为憎恨而遭到杀害。”
五代默默点着头,也许在内心认为这种幼稚的意见很无聊。
最后,五代问了奇怪的问题,他说了富冈八幡宫、隅田露天、港区海岸这些地名后,问她们是否能够想到什么?
美令和绫子互看了一眼,这几个地方和他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也从来没有从健介口中听说过这些地名,于是就如实回答了。
两名刑警离开了,他们的背影似乎写着“一无所获”。
几个星期过去,这段期间内发生了很多事。最大的事当然就是警方逮捕了凶手。
凶手是住在爱知县的一个名叫仓木达郎的人。美令是从新闻中得知这件事,几天之后,五代才来到位在南青山的家中,通知她们这件事,而且他上门是另有目的。美令怀疑如果不是有这个目的,可能永远都不会主动通知她们。
五代的目的是确认仓木供词中的一部分内容。
仓木说,三月底在东京巨蛋球场结识了健介。他们的座位刚好相邻,也都是龙队球迷,所以意气相投。仓木因为遗失了皮夹,健介借了钱给他买新干线车票,两个人也因此熟络起来。
五代问她们母女,是否曾经听健介提过这件事。
母女两人再次互看了一眼,然后歪着头纳闷。因为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甚至对健介独自去看棒球比赛感到意外。健介的确支持龙队,但并不是这么热衷的球迷,甚至可能不太认识最近的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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