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邵大惊,忙越出去,伸手抱住她、护住她头,两人就这样拥在一起,齐齐跌在地上。可到底还是惊动了圆几,那胆瓶先是在原地咣当咣当晃了几圈,紧接着呲边儿滚下来,正要砸中善禾面门。梁邵眸色一凛,立时翻身压上去。胆瓶便直直砸在梁邵后脑处。
一时间头脑酸胀,眼前像冒了几颗星,与后脑的痛相随的,是迷迷蒙蒙的乱,甚不清醒。低头看,善禾已躺在地上阖目睡着了。不过这点子酒,就醉成这样?梁邵瘪瘪嘴角,支臂就要起来,却发觉头沉得更厉害,连身下的善禾也分成了两个影子,在眼前摇摇晃晃。
“怎……”话未出口,梁邵咚的趴在地上,也睡了过去。
隔扇门哧啦推开,梁邺一身雀蓝暗纹缎袍,两手交握,稳步踏进来。见二人睡在地上,他显见得一惊,瞳孔震颤几瞬,这才垂眼敛色,沉声道:“进来吧。”
成敏捧着雕漆木盘蹩进来。木盘上,一沓纸,一方砚,一管笔,最末是朱红印泥。木盘搁在桌案后,成敏便垂头退下了。
梁邺望了地上的善禾与梁邵许久,方哑声开口:“阿邵,我是为了你好。”
说罢,他行至桌前,研墨润笔,用左手写下两份式样完全一致的和离书来。笔墨未干之际,梁邺迅速换了右手,模仿梁邵与善禾字迹,各自书下姓名。
地上二人已发出细微的鼾声。因如意酿酒劲大,故而这蒙汗药用量不多,大约睡一炷香的时辰便好了。梁邺沉眸睨善禾梁邵,他知道善禾性子软、不够果决,故而未与善禾提前筹谋,便擅自行动。
梁邺坐在桌边,把和离书来来回回又读了两遍,墨迹彻底干涸之后,他方一手攥和离书,一手取印泥,撩袍蹲到二人面前。
缠在一起的呼吸,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倒真像琴瑟和鸣的小夫妻似的,好像要执手过一辈子,把他衬得像个棒打鸳鸯故意使坏的恶人一样,可是——
梁邺嗤笑出声,轻道:“为兄都是为了你们好啊。”尾调悠长又缱绻。
他低头先按了梁邵的指纹,这才握着善禾的手,小心翼翼地把印泥贴到善禾指腹上。
完美的和离书,书着小夫妻俩的名字,按了小夫妻俩的指纹,还是最疼爱他们的兄长亲手写的!梁家拢共就剩下这么三个人,三人都在同一份文书上留下痕迹,真真是一家子。梁邺忽而有些舍不得把和离书给出去了。
“成敏。”
门又被推开。
“收好,上船后的次日一早你亲自送去府衙。”
门被关上了。
梁邺掏出锦帕,揉了茶水,仔仔细细替善善与阿邵把指头拭干净了。他一行擦,一行想来日的事:把善禾安置到哪里呢?京都么?可以,人烟阜盛的金贵地儿,而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方便他照料。那阿邵呢?密州不利于他仕途,他也得往京都来,他得武举。而后再给他重新说门亲事,就在欧阳家贵女名帖上好生选一位罢。只是两人都在京都,却也不方便了。须得给善禾置个小院子,住得离阿邵远些,平日里也不能教她出门。哦,善禾本就不大爱出门。
未久,梁邺坐回桌边,自斟一杯酒,轻轻抿了小口,顿时唇齿留香。
这时,地上才起了窸窣响声。梁邵挣扎着爬起来,见善禾睡在他身下,呼吸匀停,他忙推了推善禾:“善善?!”
那厢没动静,他揉着后脑,困惑地坐起身。下一瞬,他惊愕道:“大哥?”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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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上夹子,所以那天晚上十一点更新。保证在7月4日零点前订阅百分百就好!
之后还是老时间更新,隔日15点。存稿多的时候就日更[亲亲]
以及,哥哥的戏份会慢慢变多了[狗头]
吃点糖,便不苦了。
桌上菜馔未动。
梁邺把酒盏推远些,凤眸沉睨,冷声道:“若今日不是我恰好在此,你们还要在这睡一夜不成?”
梁邵揉了揉后脑,拧眉道:“被砸到头了,也不知怎的,只觉得眼前发黑,然后就睡过去了。”
“那善禾呢?”
“她醉了。”梁邵抱起善禾,将她轻搁在坐榻上。
见梁邵未曾起疑,梁邺便把原先准备好的谎藏起来,只顺着梁邵的话说:“你二人这般模样,这桌菜倒要糟蹋了。”
梁邵咧嘴一笑:“那不妨事,来日方长,下次再带我善善来。”他蓦然想起善禾醉时的话,脸色慢慢落寞下去。他坐到善禾身侧,垂了头细凝善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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