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诚意而意实不能诚,谓正心而心实不能正。
宋代象山先生云:恶能害心,善亦能害心。
对了,按照你们善恶观,如果皇帝不批你们的奏疏,算是哪类?”
赶紧上纲上线,往政治上扯!林大官人亮出了在学术辩论上的压箱底绝技!
顾宪成不好正面答话,大喝道:“现在争论的是学术,不要牵连到其他方面!”
林大官人摇头晃脑的说:“所以顾先生你竭力维护性善论,难道就是为了塑造你们清流的正义性和道德优越感?
但你们清流这样很不好,看历代党争之祸,虽善人不免加入争斗;而新法有害民之事,即君子亦难尽辞其责。
最终祸国家、殃生民,不可胜痛,难道是因为那些人本性缺少善心?
总而言之,执善之人也很可怕!”
顾宪成站了起来,强调道:“我方才说过,学术之争,不涉及其它,既然你执意不听,今日就到此为止!”
很明显,林泰来的言论实在太尖刻了,颇有一针见血的效果,顾宪成有点不敢继续了。
而且如果传扬了出去,会严重打击清流势力的形象,所以不能让林泰来再说下去了!
林大官人松了口气,一直就等着你叫停啊!不然真没词说了!
然后他举着双手挥舞,兴高采烈的对两旁席位上的人大声说:
“诸君做个见证,今天顾先生在学术上辩不过我,竟然还急眼了!
我与顾先生先后三次辨经,第一次在无锡县学,我没输;第二次在南京国子监,他没赢;第三次就是今天,他先急眼并主动叫停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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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林某人
听了林泰来对三场辨经的总结,有个年轻人愤怒的站了起来,失态的叫道:“你为何要缠着顾先生阴魂不散!”
顾宪成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又不方便亲自问,怕别人说他怂了。
林泰来就像是一个学术刺客似的,从无锡到南京,从南京到京师,只要有机会就偷袭一下。
如果是为了刷学术声望,天下学者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找自己?
对这个质问,林大官人理所当然的答道:“因为只有找顾先生辨经,才不会被世人怀疑是作假啊。”
顾宪成:“……”
这话实在太有道理了,无法反驳。
以林泰来和清流势力的仇怨,确实不会有人怀疑顾宪成会帮林泰来学术作假,况且顾宪成本身人设很正直。
其实不用林泰来刻意总结三次辨经结果,此时四座都很震惊!
席间众人大都对林大官人有刻板印象,觉得这就是一個莽夫,或者加一个前缀,就是有心机的莽夫,但是和学术不沾边。
学术辩论这东西来不得半点虚假,不像诗词那样可以投机取巧。
顾宪成敢在京师定期讲学,并且成为学术明星,那也是真有几把刷子的。
却不料林泰来临时闯进来,居然能与顾宪成在学术领域大战数十回合,若非亲眼目睹,谁敢相信?
就好像西门庆闯进了才子佳人位面,勇夺两榜进士似的。
看了一圈周围的表情,林大官人就知道,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不紧不慢的对着众人做了个罗圈揖,然后振了振衣袖,从容迈步,潇洒的跨过还躺在地上的美人,出门离开了会场。
左右护法张家兄弟已经打进来,在堂外阶下等候了。
林大官人表情淡定,但却飞快的比划了一个手势,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快走!
忽然不知什么缘故,屋里有人喊了声:“林生慢着!”
林泰来假装没听见呼唤,二话不说的拔腿就往外跑,所有手下人纷纷跟上。
一直到了外面路口,林大官人才放下心来。
“今天当真凶险,再多说一会儿,就撑不下去了!”林泰来心有余悸道。
以业余挑战专业,确实比预想的难度更大。
前两次找顾宪成辨经,没有固定预设题目,自己寻找一个新奇观点进行偷袭就行,一击得手便结束,不用比拼内功。
而这次则是有一个固定的预设题目,在这个前提下,比拼的就是内功了,幸亏自己仗着五百年积累招式取巧,勉强拖到了顾宪成叫停。
其实刚才林大官人已经色厉内荏了,如果顾宪成拼着两败俱伤,不顾惜羽毛也要继续下去,林大官人就该崩盘了。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林大官人心理素质更胜一筹,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算林大官人在学术上被顾宪成打得溃不成军,他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相反,顾宪成则有各种“输不起”的包袱,在心理博弈中选择了主动叫停。
平复了心情后,林大官人对左护法张文吩咐道:“先回居所,我将今日辨经过程默写下来!
然后你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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