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看清笼中人?的同时,却又愣住。
此人?唐拂衣再熟悉不?过,正是从前为苏道安试药,又被自己练习过数次的那个中年男人?。
她仰头四下望了望,大约是因为如今安乐公主不?再需要试药,所以关押他的笼子也被换了位置。
“四……四殿下,您……您终于?……终于?来?了……”
那男人?一面喘息一面说话,零碎地字眼落入唐拂衣的耳中却如巨石落入深水,激起巨大的水花。
“你说什?么?”唐拂衣蹲下身,语气急促。
那人?本就靠在笼子的边缘,她一伸手,便扣住了那人?的肩膀。
“……”那男人?口?中呵出浊气,他双目已眇,听到唐拂衣这一声低吼似乎是稍有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又伸出另一只手去,试图去触摸眼前的人?。
唐拂衣心道可能是自己刚才那一声将他吓到,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是任由?他的双手从自己脸上摸索到的脖颈,又扫过自己垂在身前的半屡青丝。。
“小……小公子……你,您是小公子……?”那人?忽然有些激动的开?口?,声音里却还有些不?太确定,“小公子……小公子你…您,您还活着?”
唐拂衣一时反应他口?中的小公子是谁,但?她此前屡次试探此人?无?果,如今终于?有了反馈,一心只想着须得抓住机会,不?论如何先应付了试试。
“是,是我,我是小公子。”唐拂衣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得低沉些,试探性得安抚道,“我还活着,你……您,您是……”
“小公子……真的是您,小公子,太好了……您竟然真的还活着……”那男人?忽然哽咽,声音里却满是激动,“我……臣,臣是郭慈啊,您不?记得臣了?臣从前……常跟在您父亲……父亲身边的……您小时候,臣抱过……抱过您的……”
他吊着一口?气说的断断续续,就好像下一刻就要断气了一般。
唐拂衣心如擂鼓,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
“是,是,我……我想起来?了。”她一面点头一面道,“您……您是……呃……郭,郭叔……”
她试探性的吐出一个称呼,却见?那男人?浑浊无?神?的眼睛在听到这个称呼时略微瞪大了些,面露喜色。
猜对了。
唐拂衣浅浅呼出一口?气,又听那医官已经在门外催促。
“郭叔,我……我如今的处境不?容乐观,是偷偷来?此,不?能久待。但?请您放心,您是我父亲的……旧,旧臣,我既知?道了您身在此处,便不?会坐视不?理。”她将郭慈的手握在手心中安抚性的拍了拍。
郭慈的眼角划过两行浊泪,他张了张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您有话要对我说,对么?”唐拂衣问。
郭慈缓慢颔首。
“好。”唐拂衣答得很快,“我会尽快寻到机会再来?看您,届时您尽可将想说的话说与我。”
男人?又点了点头,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收回了手。
唐拂衣不?再犹豫,转身往门口?走去,出了铜门,又见?那医官毫不?避讳地抬头盯着她地脸看,似乎是在刻意地观察着什?么。而唐拂衣眼中疑乱尽褪,只余坦荡与平静。
“走吧。”她没好气地睨了那医官一眼,没再管他,径自离开?。
嗅觉 可先四皇子都已经死了四年,自己……
司药局暴毙的那名典药姓秦,单名一个瑶字。
“最先发现秦典药的是我们司药局的掌事宫女,玉雪殿周美人近日?咳疾加重?,换了新?药方需要秦典药亲自过目,可今日?午后秦典药迟迟不见踪影,掌事宫女便拿着药方去她?的住处寻她?,也正?是在那时发现她?已经倒在桌边,没了气息。”
“如此突然?”唐拂衣不禁蹙眉。
秦瑶,正?是翠芝姑娘的真名。
宫女们入宫后大多会为了方便而被赐予一个相对较为简单又爽口地名字,而在成为女官后,其身份发生了变化,便也可以?用回自己原本的真名。
唐拂衣一时半会儿记不清她?的样貌,可彼时这位刚考上女官的姑娘,那样兴奋的情绪与对未来满是期许的眼神,到如今还深深印在她?的心?里?,却未料到希冀破灭地如此之快。
“下官也觉得有些突然,秦典药此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症状。”刘尚药的脸上亦有惋惜,“然而下官请了王尚刑与司医署的陆司医共同调查走访,已经基本可以?确认这位秦典药的死因为心?疾复发。”
她?说?着,将手中的册折递到唐拂衣的面前,翻开,里?头是一张一张的口供与报告,每份或有手印,或有私章,条条道道皆是清楚明?白,毫无错漏。
女官亦为有品级的官员,入籍与卸任都需要记录在册,更不要说?是像这样无故身死。
而刘尚药为官多年,资历与经验都十分?充足,处理起这些事情利落周到,不仅是这些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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