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们二人同时到的,还有被押解着的左嫣然。
出了这桩事情,和亲的事情自然是被暂且搁置在一旁。而在被带来这里之前,她已被禁足在兴德宫中两日。
二十一岁的年纪,却形容憔悴,面若枯槁,整个人看起来瘦弱不堪,散乱地发间竟已能见到斑驳的白色。
两位押送的侍卫在将人带到冰室之后就被陈秀平请出了冰室,室内只剩下三人和两具冰凉的尸体。
白布被掀开,左嫣然先是红着眼睛看了长公主一会儿,而后颤抖着长呼了一口气,径直走到了另一具尸体旁,只瞧了一眼便肯定道:“这确实是我母亲的贴身侍女。”
唐拂衣还在惊讶于她一方面对长公主的死亡表现的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另一方面确定侍女又如此迅速,一旁的陈秀平已经开口提问。
“叫什么名字?”
“春桃。”
“会武功吗?”
“会一点。”
“跟谁学的?”
“我爹。我爹希望她能保护我娘,所以教过一些。”
“多大了?”
“二十多吧,具体我也不清楚。”
“长公主还有别的贴身侍女吗?”
“没有。”
一连几个问题下来,左嫣然都答的极快,快到唐拂衣在一边听着都快要来不及把这些信息整理清楚。思绪飞转,她忽然记起那宫女举起匕首刺向苏道安的瞬间。
“她是左撇子吗?”她脱口而出。
左嫣然和陈秀平同时看向了她,唐拂衣深吸了一口气,却只听左嫣然说:“是。”
“春桃确实是左撇子。”
唐拂衣垂下头,没有再说话。陈秀平很快也想明白她因何有此一问,在这一细节得到证实后,她也没有再继续追究,只是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往下走。
“长公主服毒,这件事情建安公主知道么?”
“……”
唐拂衣抬起头,见左嫣然面露犹疑。
“她不是服毒而死的么?”她开口反问。
“我是说,她先前就一直在服用这种毒药。”陈秀平面无表情的盯着左嫣然,没有错过她的任何一点表情,“这件事情,你是否清楚?”
“……”左嫣然沉默了一会儿,只说:“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确实一直在服药,自从父亲走后,我母亲的身体一直不好。”
“服的什么药?”陈秀平问。
“自然是普通地补药。”左嫣然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烦躁,“我母亲服药也不会次次都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吃了什么?再说了各宫领的药材司药局都有记档,你们想知道自己去查查不比问我更清楚吗?”
她说着,忽然面上浮起一丝残忍又带了些挑衅的笑。
“不过或许她背着我还吃了些什么别的也说不准呢,但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知道,不如让你那好女儿下去亲自问问说不准更快呢?”
唐拂衣皱眉,心生不爽。
苏道安在这件事里都是无辜被害,至今都还不知道是否能醒过来,即使能醒过来,也不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左嫣然的这些话无异于是在往陈秀平心上捅刀子。
而不论如何,在这个时候惹怒陈秀平,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好处。
她只是在自暴自弃。
然而令唐拂衣感到意外的是,陈秀平并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只是语气平和地继续问她:“这位春桃姑娘,是什么时候开始伺候长公主的?”
“不知道。”左嫣然见陈秀平没什么反应,大概也是觉得无趣 。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她娘是我母亲的陪嫁,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跟在我母亲身边了,几年前病死了,就只剩春桃了。”
“跟了这么久,想必是主仆情深。”陈秀平说着,慢慢走到了春桃的尸体边。
“那是自然。”左嫣然言语中嘲讽尽显,“春桃也算是我的半个姐姐,她绝对不会背叛我母亲,我也绝对不会!你们这些见利忘义,黑白不分地小人又怎么会懂?”
唐拂衣的目光落到陈秀平的身上,却见她直直盯着那具尸体看了许久,久到一旁的左嫣然情绪终于崩溃,破口大骂,她却依旧是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的伸出手,抚上了春桃的面颊。
左嫣然的哭声随着陈秀平动作慢慢止息,冰室里一片寂静,另两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陈秀平缓缓下移的指尖。
唐拂衣不由屏住了呼吸,她看着陈秀平的手指从脸的侧面滑到下巴处,用指甲摸索着拨弄了两下,然后扯着那被拨弄的翘起来的部分,用力从春桃的脸上撕扯下一整张面皮来。
那是一张无比精致地人皮面具!
被撕下来后却不再如先前那般硬挺,而是软趴趴的垂下,肉色的胶体都堆在一起,显得异常恶心。
唐拂衣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克制不住的在颤抖。不是因为这真相有多么的从出人意料,而是因为在她将所有信息和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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