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疼。
她的疼痛,和程意说的疼痛,并不一样。
时知许继续处理伤口,手下的动作轻柔得不能再轻柔。
两人换上干净衣服,相携走出别墅正门,杂乱的脚步四面八方袭来,旋即是一阵闪光快门声,在黑夜中格外刺眼,程意猛然扯过时知许,将她反手摁在脖颈,冷冷扫视。
拍够了吗?语气是不加掩饰的怒气。
时知许搂住程意的腰,尽力让她依靠自己,程意现在实在虚弱。
记者们举着话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不敢开口询问,大多数的主流娱乐媒体都汇聚于此,他们接到匿名信,说今晚程意会和新晋花旦孟冉幽会,提前在此蹲守,可现在程二小姐怀里护住的人,也不像孟冉啊。
请问程律师,您怀里的人是?有大胆的记者开口询问。
砸了。程意难得张狂,她朝赶来的保镖挥了挥手。
程意是从后门进去的,程遥和沈妍一直等在那儿,没想到不仅王飞护送孟冉走了地下车道,她们没碰到,程意和时知许也没走后门,要不是媒体动静太大,她们赶来前门,就又要错过了。
沈妍担忧:知你怎么样?
时知许埋在程意脖颈,后脑掌心的力量不轻,她没能抬起头,言简意赅说:我没事,程意有事,大腿中刀,需要马上去医院。
程遥见程意黑色裤角淌着液体,滴滴答答到了马路沥青,她忙叫人开车送医院。
没能坐进车,程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时知许忙扶住,不顾是否会被拍,架起她,上车赶往医院。
现场一片混乱,记者们一丝注意力都没有放到她们那边,黑衣保镖砸着机器,还搜身搜手机,确保没有留下任何一张现场照片,他们敢怒不敢言,直到手里都得到了价格不菲的支票,才悻然离去。
这些主流媒体的娱乐记者们暗下决心,以后程家的事情,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尤其程二小姐,看起来性子温软,实则最难拿捏。
医院,程意被送进急救室,众人松了一口气,时知许身上也伤痕累累,她到外科室,包扎过后,快速回到了急救室门前。
时知许问:血库足吗?
沈妍一路跟随,知道时知许敷衍包扎,就匆匆守回急救室,又看着她口罩之下,惨白的脸遮都遮不住,没好气说:你先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好吗?我看你不是想献血,是想献命。
时知许没回应,看着程遥。
放心,血库足的。程遥欲言又止,话绕了一圈,化为长长叹息,只说:爸来了,想和你单独谈谈。
时知许微顿,走进那扇门前,她一直在预设万千种可能,程川一开口会和自己说什么,可没想到迎面会是这么一句话。
时教授,这位是老头子我特地请来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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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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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个人隐私,恕难奉陪。时知许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背在身后的拳隐隐收紧。
程川并不意外,他朝后挥挥手,心理医生敛眉低目,不敢多看地离开了房间。
已经有了前车之鉴,我绝不能允许小意再度陷入危险。程川平静地看着她:时教授是聪明人,肯定知道我在说什么。
前车之鉴是孟冉,那个试图杀死程意以求满足贪念的善变魔鬼,而危险根源是精神分裂症,更准确来讲,时知许不仅知道,还很熟悉,因为时书眠得的也是这个病。
精神分裂存在家族遗传的可能性,她不清楚时书眠是不是遗传,原因无它,时书眠是孤儿,无法追溯血脉家庭,幸好北城望族霍家收留了他。
而时知许的母亲霍姝,却是霍家最金贵的小姐,更是北城不少公子哥心中高不可攀的茉莉花。
时书眠发病的时候,会神志不清地念叨陈年旧事,从小到大时知许听了不少,渐渐地,也能拼凑还原出大致。
地位的悬殊,兄妹身份上的禁/忌注定布满坎坷,那段蒙尘过往中间有多么激烈难堪,时知许已经记不太清了,科研出身的她非常善于提炼:
她的降生并不被期待,甚至是污点。
我不是孟冉,更不会伤害她。时知许神色还是冷静的,她直视坐在中央沙发椅的程川,说:我没有确诊过精神分裂。
程川闭目撑着额角,说:那为什么沈家丫头最近替你预约了精神科的检查?
以前我确实有过类似的症状,但是没有攻击性,这只是一些医学征象,焦虑紧张的情况下,每个人都有可能出现,并不能说明我有精神疾病。
说这话时,时知许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程川摆摆手:且不论这些,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小意身边?那个前途无量的青年教授现在可不能活生生站在我面前。
亡者归来啊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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