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你做什么?”沈朝珏皱眉回头看她。
鱼徽玉飞快收回手,故作无事发生,“不是我。”
“我看见了。”
再说这里又没别人。
鱼徽玉得逞一笑,眉眼弯如新月。
沈朝珏向她伸出手,鱼徽玉略作迟疑,将手轻轻放入他掌心,他握着她的手,掌心温暖,裹住她冰凉的指尖。
楚夫人每日清早必亲自查点府上库房,鱼徽玉踏入院门时,她正在凝神翻阅库房账本。
“阿娘。”
这一声呼唤对楚夫人而言太陌生了,是女子的声音,嗓音清柔婉转。
她抬头,望见门口的小女娘和儿子,他们站在廊下,廊外细雪飘进来,落在他们发上,“进来。”
鱼徽玉缓步迈过门槛,堂上除楚夫人外,还有昨日那位与她年岁相仿的女娘,那女娘端坐在楚夫人身边,似乎在协助楚夫人整理账目。
“有什么事?”楚夫人声音不冷不热,现在尚早,楚府一大半人都沉浸睡梦之中,而这小女娘那么早来寻她。
半年前楚夫人见到儿子寄来的书信才得知他在京城娶了妻,还是侯爷千金,而上一封书信带来儿子在国子监任职的消息。
侯爷千金能嫁给国子监小官,想想就不简单。
“昨日来府,未来得及向阿娘奉茶,今日徽玉特来补上,望阿娘莫要怪罪。”鱼徽玉端过热茶,恭敬呈送到楚夫人面前。
沈朝珏站在原地,鱼徽玉回首递他一个催促的眼神,沈朝珏这才上前,将茶盏端到了楚夫人面前,淡声道,“母亲,请用茶。”
楚夫人扫了二人一眼,片刻后接过茶盏浅抿一口。
她是望族之女,礼节周全,再如何也不会去为难一个小姑娘。
鱼徽玉见她饮过茶,面上露出喜色,取出离京时准备送给婆母的礼物,是一只玉镯,成色中等,花了很多银钱购置的。
鱼徽玉本就担心婆母会不会喜欢这个礼物,见识楚府富贵后更是摇摆不定,犹豫这样成色的玉镯对楚夫人来说是不是难以入眼。
楚夫人收下了,她面上平淡看不出喜厌,像是礼节性的接纳,倒是一旁的小女娘眼里有几分嫌色。
“你来燕州,你家里人可知道?可要写一封家书回去?”楚夫人问她。
“知道的。不必写家书了”鱼徽玉回答,此行鱼倾衍再清楚不过,他定会修书告诉父亲的。至于家书,楚夫人应是还不知道自己为了她儿子已经和家中闹翻了,此事一时难以解释,鱼徽玉想后面再慢慢告诉楚夫人。
“缺什么就与府上侍从说。”楚夫人转向身旁的小女娘,“兰芷,你带鱼姑娘在府上走走,我有几句话要与朝珏说。”
小女娘起身,走到二人身边,她扫了鱼徽玉一眼,又不像在看鱼徽玉。
鱼徽玉闻言看向沈朝珏,沈朝珏与她说,“你先去。”
母子二人应是有话要单独谈,鱼徽玉点点头,随那小女娘出去了。
雪还在
下,侍从为二人呈上伞。
鱼徽玉接过,撑伞的动作间,那女娘走在了前头,鱼徽玉快步跟上。
那女娘生得眉目清秀,五官标致,看起来秀美,却与京城娇柔贵女有些不同,步伐自带一股雷厉风行之气。
路上,那女娘开口问鱼徽玉。
“你叫什么?”
“鱼徽玉。”鱼徽玉回道。初见她,鱼徽玉还以为是楚夫人身边的侍女,但她衣着较侍女华贵许多,又常伴楚夫人左右,倒像是楚夫人的女儿。
“你呢?”鱼徽玉见她没有要告诉自己名字的意思,便主动问了那么一次。
“孟兰芷。”
姓孟,楚府姓孟的女子。鱼徽玉心生疑惑,但觉得第一次谈话冒然问别人这些不好。
孟兰芷随意带她去了府内几处地方,未作讲解是何处,一路上打听般地问她,“你是侯府嫡女?”“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平远侯?”“你怎么会嫁给沈朝珏?”
她不像鱼徽玉考虑那么多,问的都是私事,甚至还问,“你不觉得沈朝珏这样的人很让人讨厌?”
“不觉得。”鱼徽玉一一应答。
孟兰芷听到回答停下步履,转过身凝视鱼徽玉,鱼徽玉与对方目光相接,明眸清亮,没有意识到不妥。
“你很讨厌他吗?”鱼徽玉反问。
孟兰芷别过脸去,“很讨厌,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他。”
原来是讨厌沈朝珏的人。
鱼徽玉习以为常了,沈朝珏的性子确实不讨喜,任何人讨厌他都不奇怪。
鱼徽玉想,是不是沈朝珏得罪过她,或是做了惹她不快的事。念及对方看起来真切对沈朝珏厌恶至极,且沈朝珏是她夫君,鱼徽玉思忖好安慰的话。“他有时候是会有言行失当的地方,说话也难听,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些你都知道,你还要嫁给他?”孟兰芷突然急声追问。
鱼徽玉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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