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里她穿着v领的毛衣裙,裙身延展性再好亦无用处,针织面料在狭窄的空间不易施展。
刚刚陈西禾还在和简时衍聊呢,内设是何种配置,轴距多宽排量多少。陶枝念不关注车,难辨具体的概念。谈起逼格,最开始同事闲聊时评价中肯,论价位看在钱的份儿上,单位里谁都得提一嘴,所有者高品位会选车。
她本就没有在车上做亲密事的经验,连从前看过的片子里都没怎么刷到过相似的题材。
或许有过,她并不想在此时仔细回想,陶枝念侧头看着简老师还是穿戴完整的,想必定是爱惜的,不禁腹诽起简时衍到底想不想与她亲密。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陶枝念试图坐起身,滞后地担心起万一有人路过怎么办,给了点甜头就翘起了小辫子,闹着要停了。
“小自私鬼。”
陶枝念的确缺乏体谅意识,性事能忍着就忍忍算了?
臀下在接吻时自然已经湿哒哒一片,简时衍的批评惹得她耳根子发软,她张嘴解释,“你车这么贵,我这不是怕给你搞脏了嘛。”
毫无任何功用的体己话,她说得轻飘飘,没一点压力,挣扎间挪动身子想下去,恍然察觉有个硬东西正抵住她的下腹。
“出门带身份证了吗?”
陶枝念停顿,明白暗示的意图所在,说了实话,“平时没有随身带的习惯。”
简时衍适时止住动作,扶正女人的衣领,压低声音引诱她,“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爱拯救之,简时衍从未有过信仰,却想拉她成为共谋。
“小桃老师,跟我回家吗?我家狗会后空翻。”
陶枝念稍微仰头,拒绝的话刚准备说出口,眼前人忽而啄了啄她的嘴唇。
一个亲昵又讨好的吻,男人搬出天方夜谭的救兵,她的狗狗要带着她去见家养的小狗。
陶枝念几次话到嘴边,成功被简时衍牵着鼻子走,下句话该说什么,难道质问简时衍为什么一直亲她吗?
她退让,“明天上午我们组还有阅卷的早会。”
“我送你上班。”
陶枝念今晚的反射弧慢得出奇,“欸”
简时衍为她整理好了内衣的系带,或许周身燥热,简老师的外套盖在她的肩上,对方肩宽腿长,不合身的衣长遮盖过半个的大腿,手全缩进了袖子里,变成薄薄的盖被。
人被推着往前走,陶枝念踱步游荡回了副驾,缩成一团陷进椅背,彻底放弃抵抗。
开出巷子,路过本地夜市。
此去经年,社区整体变化不大,原住民乡情淳朴。陶枝念猫着步子,去阿媽的摊位买了两份糖圆果子。
当地的特色美食,糯米糍裹上红糖,她选了多种口味的夹心,一份混合咸味豆沙,一份芝麻花生馅儿。
陶枝念捧着袋子上车,简老师在打电话。
“听说下午陈桑晔来找你事了?哥们,我得事先声明,小梧来找你,真不是我给的地址嗷。”
简时衍悉知原委,懒得追究,随意反问,“今天又喝多了?”
大意是,没喝醉,就少来找他发疯。
车载蓝牙外放着,陶枝念分辨出对面那头是谁,想必是那位性格和嗓音都透着老钱风的许老板。她默默拉上安全带,对他人的对话并无兴趣,自然听不出暗示里的针锋相对。
寄宿的日子,老人家基本上没给过她零花钱,外公开的辅导班就在学校附近,两三百米的路程。
陶枝念钱包比脸干净,兜里连个钢蹦儿都摸不出来。每每囊中羞涩,固执地在放学后故意绕道,硬是绕过小吃街,走条远路回家。
刚刚在摊位旁,遇见几个小娃娃们围着阿媽等着果子出锅,争辩起零食由谁来付钱好呢。
童言无忌,陶枝念生出终于变成大人的确幸,账户余额有了属于自己的可支配收入,自顾咬了一口糖油果,内陷的爆浆吸满了油热,烫得她舌尖发麻。
可惜人长大了,儿时向往的东西没能在原地等她。
咸豆沙经过改良成近乎诡异的版本,裹上碾碎的花椒粒增加辛味,味觉跟着年岁一同变老了,整体尝起来一言难尽。
她赶忙吐了出来,怎么会有这么难吃的东西。
掺和进难脱身的麻烦里,许凪远无可奈何,回想起陈桑梧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当着徐淮的面嚷着不嫁,心累一时多嘴惹出了祸事。
他有幸见证大小姐史诗级撒泼的场面,要不是陈桑晔及时出面把人连拖带拽拉走了,结果闹得更加难堪。许凪远本还想继续说,听到动静,及时打住。
陶枝念找简时衍要水喝,嘴里残存苦味,原本还想借童年吃不到的白月光小吃,挽回对此地仅存的念想。
“弟妹也在啊,刚刚我还在说,年前策划去临南山采风,到时候带上之之一起过来玩。”
这类称呼和陈西禾的不着调的“姐夫”如出一辙,对陶枝念而言极其陌生,反应过来指的是自己,迟钝地打了招呼。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