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来,脑海中只有那双如梦如幻的眼睛。
何青鸿陷入了非同常人的焦虑之中。
他从淋浴间里走了出去,却见到坐在床边的辛禾雪。
“你……还没走?”
何青鸿和平时一样腰身围着袍巾,就从自己家里的浴室出来,眼下意识到这个空间中还有第二个人,前所未有的无所适从感升起来。
他拉开衣柜,套上衬衫。
辛禾雪摸了摸床头柜,纤尘不染,他很满意这间分外干净整洁的屋子。
刚刚还将门锁窗锁都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一切都关闭严紧,确认不会有其他的任何人或者非人物进来,他才可以放心地入睡。
“你有纹身?”
辛禾雪只余光瞥见一眼,发觉何青鸿的腰背有一片漆黑的影。
但是没窥见清楚形状,何青鸿已经伸手穿过了衬衫的衣袖,“……嗯。”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
辛禾雪好端端地坐在床边。
何青鸿转头看他。
辛禾雪说:“我家中的金鱼死得离奇。你见到有别的人进来我屋里过吗?那金鱼缸里竟然遭人加了漂白剂,我回来一看,那两只金鱼都浮白肚死了。”
何青鸿眉峰拱起来,“上午你出门时,我进去替你关了水龙头,然后将门锁上才离开。”
辛禾雪发觉奇怪,“我出门时没关水吗?”
他明明记得……
何青鸿:“嗯,卫生间的水龙头没关。”
辛禾雪垂下眸,思索着什么。
自然,在金鱼之死这件事情上,他判决何青鸿无罪释放。
因着对方没有杀死金鱼的动机,况且大费周折地为它们买了方形鱼缸回来。
最主要的是,何青鸿是他选定的新的金牌打手,辛禾雪暂时不想让金鱼之死的疑团挑拨他们之间的信任关系。
既如此,那么疑罪从无,无罪揭过。
他漱了口,抢在何青鸿之前,占了那张蓝色被子的床铺。
何青鸿怔了怔,站在原地。
不得已,他去沙发那一边睡。
关灯之前,辛禾雪却唤了他的名字。
“青鸿……”
“我的脚十分冷。”
何青鸿原抱着另一张被子,想去角落的沙发中,闻言,他的脚步不得已地又停下来了。
………
辛禾雪醒来的时候,脚底床铺的位置没了余温,只留一个曾躺过成年男人的凹陷,旁侧窗帘已经拉开,外面澄黄的阳光照入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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