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奚未央的情况拖不起,蔺云岩更是已经半魔化,他的魔脉即将长成,又有禁术相佐,实力远超预估。烁星想不得太多,一侧身追随着本能,化作紫色蛟龙凌空而起,他本就不大通晓术法,化作原身抑或随意挥洒强悍的妖力,才是烁星最适宜的作战方式。妖族的血脉威压克制与生俱来,即便烁星尚未长成,他也依旧足以压得这昆仑山上听从蔺云岩号令,原本蠢蠢欲动的妖族们俯首动弹不得,蔺云岩却不在意,他单手飞快结印,昆仑山上被他烙下魂印的妖族们,瞬间便化作一团团血雾,蔺云岩低声念咒:诸事万象,俱由心生。纵身不存,其魂亦往万灵听命!
&esp;&esp;被秦羡召往昆仑藏匿的妖族,足有数千,它们如今俱因魂印而死,且事发转瞬之间,就连反应和反抗的机会也没有,死后魂魄顺着血雾,听从召唤汇聚于蔺云岩掌上,又扭曲化作数道猩红锁链,蔺云岩飞身而起,掌中魂链纠缠着向烁星追去,而原本的昆仑弟子们,目睹了身旁妖族们眨眼间死无全尸,且连魂魄都不得自由的惨状后,皆是吓得簌簌发抖。
&esp;&esp;昆仑千年来自诩万家之源,乃万千修仙者心中向往朝拜的圣地,又兼西境尊主,谁曾想如今竟然出了蔺云岩这样的魔头,要说那些昆仑的修士们当真认命,全无反抗之意,那自然是不可能。然而,在这几年里,蔺云岩就像这样,他杀了一批又一批尚有胆魄的人,谁敢站出来反抗他,他就要他们死。
&esp;&esp;人皆惧死。
&esp;&esp;常言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于是昆仑的修士们,便就这样整日提心吊胆,苟延残喘的活着,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他们在重压之下,日夜忧惧,宛如行尸走肉,甚至有时渴望一死了之。然而,直到此时此刻,当他们亲眼看见,素来听命于蔺云岩的妖族,在蔺云岩眼中,也不过只是随时可以拿来使用和牺牲的趁手工具时,那些昆仑弟子们,如何能不物伤其类?
&esp;&esp;可与此同时,身为人的本能,他们又不得不更为悲哀的认清即便是这样的苟活,他们也终究想要继续活下去。
&esp;&esp;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esp;&esp;从被烙下魂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不再存在自我了。就算死,他们的魂魄也必须继续为蔺云岩所驱策,直到彻底湮灭。
&esp;&esp;生不得,死不得。
&esp;&esp;长老,我们还要遵照的计划行事吗?一名昆仑的修士逐渐从惊骇中缓过神来,他面色依旧因恐惧而显得惨白,那修士实在是不愿再唤蔺云岩为首座,他苦涩的看向身旁的老者,说道:蔺云岩根本就不在意我们。或许奚未央他们当真可以救
&esp;&esp;那修士的话尚未说完,身躯已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在他的众位同门面前化作了一团模糊的血肉,而他的魂魄却并未如之前的妖族一般,汇入那由魂魄织就的锁链,而是在昆仑的众修士面前,由一团森白的魂火生生灼烧殆尽。
&esp;&esp;魂魄燃烧所发出的痛苦嘶吼,于耳中是无声的,却可由元神感知得到,尤其他们还是同门,修炼同一种根基的功法,感知更是尤为强烈,这样的感同身受,很好的起到了杀一儆百的威慑效力,空气忽然间陷入了一种死寂,即使耳边根本就充斥着各种声响:雷电的轰鸣,怨灵的嘶吼,山石的震荡这些声音每一样都该震耳欲聋,可是身处昆仑的修士们,就是能够感受到死亡般的寂静,这样的寂静宛如被风雪淹没覆盖的大地,苍白寒冷,空无一物。
&esp;&esp;不知道是谁,终于第一个说出了那句:结阵吧。
&esp;&esp;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杀手锏,昆仑的最强阵法有三种,第一是守山结界,用以抵御外界强敌;第二乃是剑阵,变幻莫测,用以御敌;第三,则要等到真正无可转圜之机,配合所有的机关阵眼齐开,可将整座昆仑一道埋葬地下,宁可玉石俱焚,也绝不降于邪魔外道。
&esp;&esp;这三道阵法,是每一名昆仑弟子在启蒙时的第一课,信念根植于他们的心中,可在那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邪魔外道不是外敌,而是他们的首座,且在这样的绝境之下,他们也没有勇气真的去开启毁山大阵,反而要启动剑阵,去对抗有可能拯救他们的人。
&esp;&esp;昆仑的守山大阵缓缓升起,阻隔了即将赶来的各门派修士。昆仑山中,弟子们结阵化作了巨剑虚影,高悬于虚渊封印之上,向着奚未央的头顶飞速斩落!
&esp;&esp;红雾不知从何处起,裹挟着浓烈的异香,于烈风中迅速弥散开来,坠落的巨剑触碰到那涌起的红雾,竟然被迫悬停于半空,而那雾气却似活了一般,如舌般带着艳丽缠绵之感,一点一点的卷缠而上,越来越快,越来越浓郁。
&esp;&esp;直到将那巨剑吞没了大半,余下的修士们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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