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苏昀朗不由想到了奚未央突破天仙境,经历紫雷劫时所做的事。
&esp;&esp;他从来都可以是循规蹈矩、周全缜密的玄冥山首座,也可以是一个纯粹的疯子。
&esp;&esp;偏偏最可怕的,是世人的的确确,拿奚未央无可奈何。
&esp;&esp;苏昀朗与李寻墨告辞离去,陆离这段时间心情倒是要比原先放松许多,他觉得自己已经练就了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哪怕奚未央再给他来点惊喜也无所谓了。毕竟事已至此,他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接受。陆离对奚未央说:昀朗只是好心,你何必故意吓他。
&esp;&esp;奚未央却是悠悠的道:我为何就一定是在吓他呢?
&esp;&esp;陆离:
&esp;&esp;陆离的心头再次升起不妙的预感,他暗骂自己真是乌鸦嘴,一时间恨不能掐死奚未央的心都有了。陆离气得骂道:你他妈又要发什么疯!
&esp;&esp;奚未央转头,他许久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陆离,直到陆离被他盯得再无脾气。陆离无奈的泄气道:皎皎,你究竟又想做什么啊?
&esp;&esp;奚未央思索了片刻,似乎是在斟酌应该如何开口才好,他尽可能委婉的对陆离说:哥哥,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替我收拾了很多的烂摊子。我从前做过很多不堪为人所道的荒唐事,而这些东西,几十年来,一直都是你在替我承受。
&esp;&esp;这并不应该。
&esp;&esp;奚未央鲜少会用这样婉转的方法说话,或说是根本就从来没有过,哪怕他承认他和顾鉴在一起时,奚未央都是理直气壮的。陆离不免心慌起来,他似乎猜到了奚未央接下来的计划,但却拒绝去接受它,因为陆离认为自己无力承受。
&esp;&esp;陆离抬手,微微发颤的按住了奚未央的唇,他近乎恳求的对眼前人说:皎皎,别再说下去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听。
&esp;&esp;没有什么是应不应该,只要和你有关,所有的一切,我全部都心甘情愿。
&esp;&esp;当年奚未央体内魔灵之事,参与且知情的,满打满算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如今奚云逸与顾砚夫妇皆已亡故,顾鉴虽说之前也有所暗示,但他发过誓,会把他所知道的过去的事情,全部都烂在肚子里。陆离不算多么相信顾鉴,但他勉强相信顾鉴对奚未央的感情,想来顾鉴应当不会将过去的真相说出来,叫奚未央凭添烦恼
&esp;&esp;陆离浑噩间,心思已不知飞快转了多少,唯一值得他暂且松一口气的,大约也只有奚未央目前理应还不知道他自己才是魔灵最初的宿主,陆离越是想,越是觉得悲哀,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对奚未央说:皎皎,别觉得对不住我,也别觉得,我不用再替你瞒着就是解脱。你是个好孩子,你一直都是我和师尊确实对你严厉了些,可你知道吗?你所有的事,在家门之外,师尊是最听不得半个字的,他不是为了什么玄冥山的名声,他只是为了你
&esp;&esp;奚云逸把奚未央当成亲生骨肉一样的养大,事事亲力亲为,管的虽严,却也视他为稀世珍宝,他花了那样多的心血,养出来那样好的孩子,却居然一时不慎,竟叫秦羡残害得近乎疯魔,奚云逸怎么舍得?
&esp;&esp;陆离只觉自己现在说话,颇有些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语无伦次,他用奚云逸劝完一阵,又开始拿沈清思他们来劝。陆离继续干涩的道:逝者已矣,你哪怕不顾念师尊,不顾念玄冥山,你也要想想你的徒弟们啊!清思和不念视你如父,还有顾鉴你这样擅作主张,你叫顾鉴出关以后,他
&esp;&esp;奚未央忽然道:没有那么快。
&esp;&esp;因为还不到时机。奚未央沉静道:现在的局势还不够乱,并不是秦羡会觉得好的时机。虽不说一击即中,但他一定会让他手里所掌握的我全部的事情,在一个最适合的情况下曝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让我身败名裂。
&esp;&esp;我会亲自为他缔造这样的机会。说到这里,奚未央的眼中,甚至露出了些许的期待之色,他的话语之中压抑着兴奋:烂了的创口再粉饰太平,也不过是继续烂着。名声?名声是个什么东西?如今东境与南境的情况,你也看见了,北境和西境于情于理,都不可能参战,但在他们打完以后呢?过些时日,我会暗中去一趟南境,司空晏约我商谈此事,且不说他介时会许以哪些好处,司空晏说的话,师兄你敢信么?
&esp;&esp;陆离:
&esp;&esp;陆离想都不用想:他不可信。
&esp;&esp;是啊。奚未央忽然笑了一声:所以,不管他怎样说,等到几十年后,东境和南境的仗打完了,难道西境与北境就能太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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