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他大可以直截了当地承认,他确实就是喜欢他了,反正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esp;&esp;可话语到了嘴边,却实打实的犹豫了。
&esp;&esp;“我才不是那种不敢承认的怂货,只是在这种场合压根没必要说真心话……倒是你,总是那么轻而易举地说出那样的话,所以才让人可疑。”时渊序心虚地别过眼神,“湛衾墨,既然你对我不是那么简单,那你一直神神秘秘地做什么?”
&esp;&esp;“装?倒不如说时先生不愿意相信。”湛衾墨缓缓说道,“我说过,答案我一早就告诉了你。”
&esp;&esp;时渊序顿在了原地,随即沉默了。
&esp;&esp;如果说一早就告诉的答案,他只能想到十年前初遇时这男人糊弄自己的谎言,说他是自己召唤的神灵,要识相点多给点贡品和信仰才能如愿。
&esp;&esp;啊,如今他自是清楚,这男人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人,光是装神弄鬼糊弄人的那一套就炉火纯青得很。
&esp;&esp;可对方这句话,他却看不清是什么。
&esp;&esp;“算了,你既然能出现在元首大会的嘉宾席上,那你的身份应该不难猜才对。”时渊序接着问,“啊,湛教授不愧是星球级别的人才,不亚于国家元首。”
&esp;&esp;此时湛衾墨没吭声,他很是自如地从刚好经过的服务生手里拿着一杯酒。
&esp;&esp;“念在今天得以在同一个会场遇见时先生,我敬时先生一杯。”轻轻摇曳酒杯,一边将酒杯递上时渊序的掌心里,“这就当做我们做‘陌生人’之后第一次久违重逢,如何?”
&esp;&esp;时渊序眯着眼,“我问你话呢,想转移话题?”
&esp;&esp;“嗯,你猜的没错。”
&esp;&esp;时渊序顿时无言,这是又糊弄他呢?
&esp;&esp;算了,他直接问这男人是谁,又能得出个什么答案?
&esp;&esp;但归根结底,是他难以面对被对方拆穿的渣也不剩的自己。
&esp;&esp;那半年的胡闹,确确实实是他为了反抗神庭做出的举动,可这背后有一个他羞于启齿的真相——
&esp;&esp;他想探究湛衾墨的真实身份。
&esp;&esp;如果只是到这一步,时渊序自认为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一切,他撑死也不过是被大人看透心思的小屁孩,丢点自尊不算什么。
&esp;&esp;可那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esp;&esp;湛衾墨比他想的隐藏得更深。
&esp;&esp;利落地解决一众拍卖场的恶人后,却云淡风轻地问他,“时渊序,做我的伴侣,如何?”
&esp;&esp;宛如一场黑色幽默,潜伏在自己背后的那个存在一直就是对方,如今真相浮上水面,他却迷茫了。
&esp;&esp;锱铢必较的男人做出这么一桩桩事,却只是为了这个?
&esp;&esp;“小东西,我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在你眼里有这么重要?”湛衾墨此时仍然不急不恼,可眼底隐没了几分笑意,“嗯,或者把我当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医学教授,对你来说就这么难?”
&esp;&esp;“不难。”时渊序先是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活似给自己壮胆似的。
&esp;&esp;他随即下垂眼却拢上一层雾似的,“我只是想说我是认真的,跟你这种轻浮的人不一样。”
&esp;&esp;湛衾墨微微一怔,倒像是没意料到他这么说似的,随即唇角是揶揄的笑,“你屡次三番说我轻浮,可如今你已经知道我是你背后的人,难道,你觉得我暴露得还不够多?”
&esp;&esp;“湛衾墨,究竟是谁戴着面具你自己心里有数。”
&esp;&esp;“那还要请时先生说清楚,我究竟隐瞒到哪种地步?”
&esp;&esp;“你知道的东西远远比我多,你的能力也比我强——可我呢,我对你一无所知,被你耍得团团转,从头到尾都被你蒙在鼓里,那几年你过得很快活潇洒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一个死小孩还在没日没夜地找你?”时渊序咽下酒水,一边苦笑着揶揄,“如今我才知道你原来一直在我背后扫清障碍,那你究竟当我是什么,一直任你哄骗的傻子吗?还是你要我一直蒙在鼓里只是为了记恨你?”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突然那么一开口。
&esp;&esp;自己多少是个有自主思考的能力的大人,再被对方骗一次,也只能算自己瞎了眼又栽在对方身上一回,是自己认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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