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近半,正是良机,寡人会让魏蹇拿下太行郡后继续进攻,这一次,寡人就要拔光代国的城池。”
&esp;&esp;我道:“王上想乘胜追击灭代,恐操之过急,遭受反噬。”
&esp;&esp;元无瑾躬身伸手,试着扶我一把,我重新跪正,并未搭理。
&esp;&esp;他便这么居高临下:“阿珉这话就有趣了。代国人都没有了,还能靠什么阻我大殷?”
&esp;&esp;“置之死地而后生,代人无路可退,定众志一心,与我军死战。越往后将越难攻下。”
&esp;&esp;“死战又如何,他们就剩那么些人。且据魏蹇奏报,代国新补上来的多是童卒,根本不堪一击。”
&esp;&esp;我继续道:“其他国家不会坐视代国骤然为大殷所灭,必然驰援,再起合纵。”
&esp;&esp;“这也不劳阿珉提醒。寡人已派使臣去列国威胁,谁敢支援于代,寡人下一个便灭其之国。”
&esp;&esp;我没有再应,元无瑾又轻笑起来:“阿珉辩不过啦。所以阿珉知道为何准你接触消息了吗?寡人就是要你看着,寡人是怎么杀光代人又占领代地,让大殷大出天下。”
&esp;&esp;他捂住自己心口:“等阿珉明白寡人才是对的,你我又可以君臣一心,再无龃龉了。”
&esp;&esp;我低垂下目:“王上既打算软禁臣,臣提两个要求,可以么?”
&esp;&esp;元无瑾道:“阿珉请讲。”
&esp;&esp;我便直说:“其一,臣不想让宫中太医来诊治。臣的风寒数日便好,不敢妄劳宫中之人。”
&esp;&esp;元无瑾重重叹了口气:“阿珉这都要倔。好吧,那就准阿珉从外面请郎中来看。”
&esp;&esp;我重新抬起头,直视向他:“其二,若非重大要事,臣不希望王上来臣的府上。臣……不想见到王上。”
&esp;&esp;元无瑾微微一怔,垂下的手指逐渐捏起,半晌都没有答应。
&esp;&esp;我道:“请王上莫要再来,留臣一个清净。”
&esp;&esp;元无瑾终于动了。他冲上前,再度捧住我脸,触吻上来,势要与我吐息交缠。我既没有回应,也没有给他一丝往深里探入的机会。他徒劳啄了许久,将我嘴唇咬得生疼,始终无法更进一步。最后,终于放弃。
&esp;&esp;他狠狠揩了唇边晶亮,面上又带起笑容,这笑比之先前多少有点僵硬:“好。寡人,尽量理解阿珉的心情,暂时可以包容阿珉。你不欢迎寡人,寡人知趣,不来就是。”
&esp;&esp;我跪了半日没有拜他,为这句话,我叩了首:“谢王上。”
&esp;&esp;元无瑾离去,我远远目送他到府门口。府邸大门再度关上后,门外几声沉重闷响,似乎是禁军给其上了一把大锁。不久,敬喜来报,外面禁军只准从西北角门送进日常所需,其余府门皆闭锁,任何人不得出了。
&esp;&esp;第二日,我烧得比前日更厉害,整个人迷迷糊糊,下不得床,敬喜照风寒的方子从早到晚给我喂药都没用。
&esp;&esp;晚间,我扑到榻边朝地上怄了一口血,他替我拭嘴,再也忍不住了:“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啊将军!怎么就病成这样了……我去给您叫太医来吧,您这不看太医不行的……”
&esp;&esp;我慢慢找回枕头,重新躺住,眼前不花了,才道:“不许去叫太医,郎中……也用不着。”
&esp;&esp;敬喜急得跪下:“为什么?您……都吐血了!”
&esp;&esp;我道:“这是旧疾,近日忧愤加身,才骤然发出来,但肯定一时之间要不了命,我心里有数。”
&esp;&esp;敬喜哭道:“要不了命就不治吗?您以前,身体明明那么好……”
&esp;&esp;我道:“疾症来源,一是王上赐酒,二是杖刑。太医郎中一查,怎么回事一清二楚,王上知晓,便又有理由跑来我这。我宁可病得要死,也不想与他朝夕相对。”
&esp;&esp;敬喜连连在地上叩了三次脑门:“将军,您何苦拿身体跟王上置气!您真是……真的……”
&esp;&esp;我没有说,我打心底里,的确是不想治的。
&esp;&esp;无论如何,那个主意是我想出,最后,也是我下令放延水。
&esp;&esp;我用了药、受了刑,能够招手便召来全大殷最好的太医鞍前马后,我的王会威胁所有太医,治不好我,提头来见。可在延水两岸,已流血漂橹,不知死伤。
&esp;&esp;虽说这么一点痛楚不足以赎罪,但我应受。
&esp;&esp;我道:“就这样吧。旧疾复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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