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你猜你的脊椎能长好吗?”
&esp;&esp;画面重叠,陆明烬语气森森得问他,风水轮流转,沈泽屹想笑。
&esp;&esp;所以说,有意思。
&esp;&esp;那么些实验,被抽出骨髓、脊椎的锥心痛苦,都比不上他弄死陆明烬的一只猫,或者扯了下那oga的衣领子。
&esp;&esp;真是彻头彻尾的动物。
&esp;&esp;只有动物才会贪恋一只毛茸茸的小玩意的亲近,耽溺于虚妄的感情。
&esp;&esp;但他不是动物。
&esp;&esp;沈泽屹咬紧牙关,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一邊的武器发射器。
&esp;&esp;几乎是按下的一瞬间,光炮执行自动指令,裹着血瓶里的血,炸穿了陆明烬的半边手臂。
&esp;&esp;陆明烬摇晃了一下,面无表情,哼都没哼一声。
&esp;&esp;“怪物要有怪物的样子,动物就要听指挥。”
&esp;&esp;沈泽屹狠狠吐了口唾沫,被自己在意oga的血液变成怪物,可太有意思了。他不顾身上的疼痛,迫不及待要发号施令。
&esp;&esp;“我现在要你亲手把白若年带过来,带到我身边。”
&esp;&esp;沈泽屹语气分外猖狂。
&esp;&esp;陆明烬动了一下。
&esp;&esp;又动了一下。
&esp;&esp;预想中被干扰、失控甚至痛苦的画面并未出现。
&esp;&esp;他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大洞,随即抬眸,银灰色的瞳孔中血色翻涌,却清明得可怕,甚至带着一丝……嘲讽。
&esp;&esp;反而是走过来咔嚓踩断了他第四根脊椎。
&esp;&esp;“怎么会没事?!为什么会没事?!”
&esp;&esp;沈泽屹瞳孔骤缩,难以置信,这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母后明明说过——
&esp;&esp;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esp;&esp;就在他心神俱裂之际,一股极其浓郁、純粹、仿佛蕴含着无限生机与包容力的铃兰香气,如同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海潮,以白若年为中心,轰然扩散开来,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甚至隐隐压过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esp;&esp;沈泽屹猛地转动眼珠,看向被陆明烬小心安置在一头巨大、温顺的骷髅王蝶背上的白若年。
&esp;&esp;那个小小的oga,在庞大狰狞的虫族衬托下,更显得纤细脆弱,面如金纸,显然刚才的逃离和现在的強行释放信息素耗尽了他的力气。但他挺直了脊背,那双湛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坚定的、近乎神圣的光芒。
&esp;&esp;那強烈的铃兰信息素并非攻击,而是一种庇护,一种淨化,温柔地包裹住陆明烬,将他与血剂中可能存在的负面影响隔绝开来。
&esp;&esp;白若年咬牙,他不能让自己的主人,被这些所影响。
&esp;&esp;他人生里被控制的已经很多了。
&esp;&esp;陆明烬让他当一只自由快乐的小猫。
&esp;&esp;他也要让陆明烬当最自由快乐的主人。
&esp;&esp;王后此刻一眨不眨盯着屏幕,头一次内心出现震动。
&esp;&esp;无条件的純粹的感情,超过她研制的高浓度药物。
&esp;&esp;陆明烬眼底的血色与银灰肉眼可见得剧烈交织、渐变,那强行链接万千虫族带来的精神负荷,似乎在那纯淨的铃兰气息安抚下,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遥远悬浮球上摄像头的位置,冰冷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与屏幕后的王后对视。
&esp;&esp;然后挑衅似的,铲下了沈泽屹的头。
&esp;&esp;“咔嚓——”
&esp;&esp;一声清脆又沉闷的碎裂声。
&esp;&esp;就像沈泽屹小时候,带着恶劣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拔掉蜻蜓的脑袋一样。干脆,利落,终结。
&esp;&esp;沈泽屹的气息戛然而止。
&esp;&esp;头颅以一种诡異的角度歪向一边,再无生机。
&esp;&esp;王后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指死死抠进了控制台的金属边缘。
&esp;&esp;沈泽屹……死了。
&esp;&esp;这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会跟在她身后,用软糯声音喊她“妈妈”的孩子……虽然不是最完美的作品,但……
&esp;&esp;“妈妈,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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