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时间去深究顾余森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给她们这个东西。
直到结果出来她们才匆匆忙忙赶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两方对峙的模样。
谢雨吟承认，到底是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弟弟，是个人都无法完全狠下心在这个关头彻底划清界限。可当她们意识到谢浩然和李玉荣私底下如此频繁的联系之后，接受太多冲击的大脑在一瞬间清醒了起来。
张安茹闭了闭眼，谢浩然没见过她的小舅舅，单看楚昭熠只是和自己有几分的相似，而这几分相似并不至于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谢浩然有恃无恐。理所当然的认为即便是她张安茹的亲生儿子站在自己眼前，她都会蠢到无法认出。
“谢浩然！你在做什么！”张安茹几乎是一瞬间就想通了这件事，李玉荣知道两个孩子被调换的事情，甚至她都有可能是操纵者。
这十八年来，她一直在用楚昭熠的天分来撑起谢浩然所谓“天才画家”的名号。
而谢浩然作为既得利益者，自然不会拒绝
张安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谢浩然骨子里总带着无法抹去的劣根性，明明她和谢庭昀都是知善恶明是非的人，生出的第一个孩子谢雨吟也是如此。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原来原来到底从根上就是烂的
谢浩然没理张安茹，他现在还不知道张安茹已经知道了一切，他一向讨厌自己的父母和姐姐，自诩正义善良
蠢
所以每当她们把这一套强加在自己身上时，他总会觉得烦躁。
而现在，只要他赢得这场比赛，把楚昭熠踩在脚下，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天才画家，到时候不至于受谢家制衡。
楚昭熠更没什么反应，不耐烦的敲了敲李玉荣那个粉色的手机，也不知道她怎么把自己活成这样的，楚家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至于让她用这八年前的旧款手机用这么久吧。
卡死了
“阿熠，我来”顾余森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楚昭熠身边，看着少年明显不耐烦的样子，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粉色的手机。
顾余森找到一个软件点进去，声音通过手机旁边的麦克风传来
“这是楚昭熠这个月画的，给你”
“嗯”
“那小狐媚子画的快，妈妈下个月再给你拿一些过来”
“不行，太频繁了，过三个月吧”
“然然”
“你别这么叫我！算了，我先回去了。”
“然然，他就是个傻子，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不用那么提防着他的！”
“还是小心吧，还有不要自称我的妈妈！”
“然然，这次你去参加比赛吗？加油”
“然然，这是他最近画的”
“然然，他生病了一直没进画室，但是妈妈我把他抓进去了，画没少很多，下次我让他多画一些”
“然然”
都知道
顾余森紧盯着手机屏幕，录音中传来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片，切割着他内心的平静。
他知道楚昭熠拿着李玉荣的手机，也知道聪明的楚娇娇曾在这部手机上放过一个监听器，更知道李玉荣对楚昭熠可能不够好。
可当一切摆在眼前的时候，楚昭熠的过往被撕开，鲜血淋漓
别人更注意到的是谢浩然一直在抄袭楚昭熠的作品，而他清晰地听到了楚昭熠过去生活中的痛苦，被李玉荣当作自己亲生儿子的踏脚石，仅仅是一个工具。
录音里的女声对着谢浩然卑微的近乎讨好，即便每每得到的永远都是谢浩然带着不耐烦的语调。
他的目光转向身边的楚昭熠，那双望着自己总闪烁着光芒的眼睛此刻却显得异常平静。
顾余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将楚昭熠轻轻地揽入怀中，仿佛是想用自己的体温给这个少年一丝温暖。
他能从这短短的录音中窥探到楚昭熠曾经所经历的困苦与磨难，但那也仅仅只是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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