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呢,什么都没添置?”李元飞环顾房间一圈,“原来我还觉得程毓是个挺好的人呢,没想到给你赶到这么偏的房间来。”
来了之后发现项耕搬了家,李元飞脑子里已经编出来好几个版本了,剧情都比较激烈,导致他说话明显有失偏颇。房间都是一样的,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其实这间还是离门口最远最清静的。
“别瞎想,不是他赶的,是我自己要搬出来的,”项耕说,“我俩作息不一样,影响对方睡觉。”
“哦……”李元飞思考了几秒,嘀咕了一句,“俩人一块睡那么长时间才发现这个问题啊?”
程毓把饭局定在了镇上的一个酒楼,他先开车回了家里。
孙淑瑾说饭店里的菜油太大,怕把她血管再堵了,非要在家喝粥吃小咸菜,让程毓赶紧把家里放了好些年的几瓶酒搬过去喝,喝多了滚回小院,不要来烦她。
程毓还没出家门,项耕就坐着李元飞的车过来了。
“姨,”项耕手上拿着个眼镜盒,递给孙淑瑾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什么能送您的,我看您花镜有点旧了,就买了一个,您戴戴看合适不合适?”
孙淑瑾把东西接过去,打开看了看,再说话有点哽咽:“合适,肯定合适,比我那个好看多了。”
项耕笑着抓了抓头,脸上难得出现孩子气:“姨,您以后注意身体,别太操心别的事。”
“我才不操心,”孙淑瑾想笑又想哭,“这一走……以后还回来吗?”
“回啊,”项耕没有犹豫,“我得回来看您啊。”
“好孩子,”孙淑瑾拍拍他胳膊,“姨相信你,肯定能闯出来,但身体是第一位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遇到什么事别自己忍着,及时跟我们说,这儿就是你的家,知道吗?”
对于离开程毓,项耕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去的地方并不算远,一是为了自己的将来,一个是为了给程毓空间,他确信分开利大于弊,但孙淑瑾的几句话让他嗓子涌上来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
“嗯,我知道,”项耕低下头,指甲掐了几下指关节,“谢谢你,姨。”
“大姨,”李元飞看着这难舍难分的场景觉得有必要打断一下,“要不您干脆认个干儿子得了。”
“不行!”项耕喊了一声,有点着急。
开玩笑,认了儿子还怎么跟程毓搞对象,那不成乱丨轮了。
孙淑瑾还没挂到脸上的笑被项耕一嗓子吼没影儿了。
“不行就不行呗,”李元飞斜眼看他,“喊什么喊,不知道的还以为委屈你了呢。”
“我不是……”项耕心虚地看了孙淑瑾一眼,“不是那个意思。”
程毓从后面的房间搬了箱酒出来,看着屋里的情形叹了口气:“他孙姨,镇上每两个小时就会有一趟到市区的公交车,您掐好点儿,从您现在站的这个位置,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公交车站,到时候就当短途游了,上午出门,中午就能和项耕坐在一起吃饭。”
“你怎么这么烦人,”孙淑瑾白了程毓一眼,“赶紧都走,别耽误我睡觉。”
说完孙淑瑾转身往后边走了过去,程毓把酒箱子交给项耕和李元飞,过去看了一眼。
孙淑瑾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这边,肩膀在小幅度抖。
“妈……”程毓轻轻喊了她一声。
“没事儿……”孙淑瑾没转过身来,用手抹了一下脸,“我……就是有点想小枫了,我没有哪不舒服,你去吧。”
饭店里人很多,老板是梁文辉一个朋友,三十多岁,很爽朗,见他们来,大声笑着打招呼。
今天是周末,郑焕东也在中午之前赶了过来,让项耕意外的是俞弘维也出现在包厢里。
程毓向郑焕东和俞弘维介绍完对方,郑焕东热情地伸出两只手握住俞弘维,夸他温文儒雅,玉质金相。
“这儿没外人,收着点,”程毓笑着说,“你就是把俞哥夸上天他也当不了你甲方啊。”
“昨晚酒桌上受的毒害太严重了,那帮老比……”郑焕东把已经到嘴边的脏话生生咽了回去,依旧没松开手,“乍一见俞老师有点儿受冲击,要是甲方都是俞老师这气质我得给供上天。”
梁文辉不动声色接过郑焕东的手,紧紧握住晃了几下:“行了焕东,别幻想了,俞老师扎根乡村的教育事业,这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你的甲方了。”
老板特意给留了个大包厢,他们只有七个人,坐得很宽松。
这是郑焕东和李元飞第一次见面,两人相见恨晚,尤其是听说李元飞的爸爸有一家做环保的工程公司后,恨不得跟他喝个交杯酒。
自从被梁文辉撞了后,俞弘维一直病恹恹的,腿好了也没见情绪有多好转,今天兴致倒不错,甚至给自己倒了杯酒。
梁文辉坐在旁边,一脸我不乐意我已经生气了但我不说你自己体会的表情,俞弘维瞟了他一眼,满脸写着我假装没看见看见了也当看不见今天这酒我喝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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