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才是栗知真正穿越回来的原因。
——她要脱离他这片苦海。
她一定能够重新找到新的幸福,并且更幸福。
栗知很倔强,无论今天发生什么,只要江朔野不吃一口东西,她就绝对不会离开。
对上她强忍着眼泪的眸子。
江朔野感觉心脏处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他眼窝深陷着,问:“我奶奶是被人杀死的,也是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吗?”
“栗知,你早就知道?”
如果他们两个人未来真的结婚了,他不可能不告诉栗知这件事情,哪怕是为了奶奶能看到孙媳妇一眼,也会把这个小姑娘带去墓前一次的。
话一出口,江朔野就后悔了。
他没有要埋怨栗知的意思。
半晌后,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对不起”。
而栗知还沉浸在刚才的那些话里。
不知不觉间,门又关上了。
栗知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又一亮。
她慢慢地蹲下身,将手里还温热的粥盒轻轻放在那堆冷掉的食物旁边,像在进行一个无声的仪式。
然后,又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后,听着里面再无任何声息,才绝望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离开。
腰间处的疤痕突然隐隐作痛了起来。
这是上一世她出车祸后留下的。
问了好几家医院的整形医生,都说去不掉,会留疤。
回到家,原本正在商榷着什么的父母看见她立刻停止了交流,栗母叫了一声“知知”,发现栗知没有回应。
等走近了一些后,她才发现女儿脸上红到不正常。
伸出手轻轻一贴,皮肤滚烫滚烫的。
“知知,你怎么还在发烧!”栗母惊呼道。
下一秒,栗知就体力不支地晕倒了过去。
她拼命想要掐醒自己,只祈祷不要回去。
千万,不要回去。
不要让她留下江朔野一个人。
求求了
你能抱抱我吗
夜色浓得化不开,只有几点稀落的星光勉强照亮灰色的外墙轮廓。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像只笨拙的壁虎,正吭哧吭哧地试图征服那堵不算太高的砖墙。
童焕金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嘴里叼上打开电源的手电筒后,直接双手一撑,想翻进江朔野的家里去找他。
他才刚摸到墙,手心里传来一阵黏湿湿的触感。
“靠北啊!”童焕金闻了一下手心里散发的恶臭,含糊不清地骂道:“这上面怎么会有这么新鲜的鸟屎!”
翻了一半,童焕金翻不动了。
他老老实实地找了块石头,垫着上墙,裤腿还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勾破了一道显眼的口子。
好在骑在墙上还挺稳的。
童焕金喘了喘气后,用手电筒的光往黑漆漆的院子里一扫,他看到窗户和大门都紧闭着,只能小声喊道:“朔哥!朔哥!”
窗户毫无动静,如同坟墓一样安静。
童焕金不肯死心,从兜里掏出了个还冒着一丝热气的烤红薯,反正外面还有一层塑料袋裹着,他掂量了一下,瞄准窗户一扔。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吃,是学校门口买的!”
“啪叽——”
烤红薯没砸中窗户,反而撞在窗下的墙上,软烂的红薯肉炸开,黏糊糊地贴在墙上,缓缓下滑着。
留下一滩难以形容的土黄色流心痕迹。
童焕金:“”
沉默片刻后,童焕金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拿出了辣条、狗牙儿、干脆面等零食。
今天晚上,他势必要让江朔野出来见他。
童焕金继续用嘴叼着手电筒,想把口袋里的东西都摸出来摆好。
突然,“哐当”一声,手电筒不小心掉进了院子的草丛中,光柱乱晃,晃到了他的眼睛,害他差点从墙头上栽下去。
童焕金连忙拍了拍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待他再次直起腰时,那扇一直关紧着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屋内没开灯,唯一的亮度就是天上的月光。
江朔野走了出来,苍白瘦削,头发凌乱,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杀人一般。
他的视线先扫过了墙上那摊不堪入目的烤红薯“残骸”,又瞥了一眼草丛里还在顽强发光的手电筒。
最后,目光才缓缓移向骑在墙头,姿势滑稽的童焕金,他像是在上面野餐一样,周围摆满了零食。
童焕金刚想举起手臂,说声“嗨”。
江朔野冷声道:“哪里来的就哪里回去。”
他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的牵扯。
童焕金被江朔野看得一哆嗦,但还是梗着脖子,嬉皮笑脸地说道:“我真是没招了才想到爬墙的,你别误会啊。”
上来容易下去难。
童焕金此刻其实也很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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