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轿夫的脸上,那轿夫嘴角溢血,连道三声不敢,接着便熟练的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规规矩矩的放在泥泞之处垫着,免得脏了轿子主人的青缎粉底小朝靴。
其余轿夫也是有样学样,赶紧将身上衣物脱下,铺在泥泞上,就这般构出了一条充满了青石板路的小路。
这轿子主人见状,这才满意的‘嗯’了一声,踏着那一双小朝靴,步入了这凌波渡中,环视一眼四周,将视线转移到了正在吃着鱼汤的郑均身上,好奇的张口叫道:“就是你杀了这河里的老鲤鱼?”
“正是。”
郑均随意回了一句,然后将碗里的鱼汤一饮而尽。
而听了郑均这般随意的话语,这富贵至极的少年当即斥责道:“那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晓,这头老鲤鱼,可是每个月都给本世子进奉蚌珠玩的?你把它杀了,莫不成你来给本世子奉珠?!”
只不过这话刚说完,却见那少年忽然又笑嘻嘻了起来,道:“不过那老鲤鱼死了就死了吧,我早就看腻了。他进献的那些个妖物,都是些什么螃蟹啊、虾子啊之类,让这些家伙去吃人,我都看腻了!没什么意思,我最近正好又发现了个新花样,让人自己吃自己,可好玩了!”
“刚从那前面过来,瞧中护军把那些个从外地跑来的贱民杀了个干净……我就跟中军将军说这样不好玩,让他们自己杀自己最好,可惜那冷脸的荀兴不答应,等本世子做了王爷,一定要把这个姓荀的给弄死!”
这少年忽然开始疯疯癫癫的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语之后,又恢复了正常,便继续对着面前的郑均道:“你能宰了这妖鲤,说明倒是有些本事。跟着本世子厮混吧,本世子乃是长阳王府的世子李祈,若跟着本世子,本世子每个月赏你黄金百两,丹药无数!”
“那姓荀的实力也就那样了,你去把那姓荀的杀了,等我当了长阳王,我就让你当中护军将军!”
长阳世子的声音十分精神,听起来似乎有些颤音。
只不过这颤音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高兴。
“脑子有病吧?”
郑均听了这长阳世子的话语,脸色不由得古怪了起来。
他觉得面前的这个长阳世子,是个癫子。
精神不太正常。
不过这长阳王世子的话,倒是让郑均记在了心里,不由眯了眯眼睛,看向长阳世子的眼神,如同一个死人。
郑均略微感知了一番,这长阳世子身旁,除了这外罡三重的老太监之外,还有一个尾随在其身后的外罡,大概是外罡一重,实力一般。
那尾随左右的外罡一重,郑均也发现了他,戴着镇抚司暗卫的面具,一看便知,乃是随行在其身侧护卫的镇抚司暗卫。
至于这长阳世子本人,则是只有蓄气修为。
一念至此,郑均神色大定。
斩之,并不费劲。
两侧的捕役、摆渡翁听了这长阳世子自爆家门之后,登时脸色惨白了起来,有些瑟瑟发抖。
原因无他,只因这长阳王世子是出了名的乖张暴戾,动辄就砍杀百姓。
与他爹长阳王无异。
那长阳王每次喝醉了酒,便抓来街上百姓,以‘比武’的名义,亲自动手杀人,以为戏乐。
被杀之人,或被长阳王当场肢解,或被长阳王喂了妖兽。
而长阳王也比较喜好看人兽相斗,这也是妖鲤进献蓄气妖物的原由。
与这长阳王相比,隔壁的庐陵王每日出行只是鞭挞‘挡路’的百姓、巧取豪夺百姓田产,已经算是这方圆千里内数一数二的贤王了。
而这长阳王世子,比长阳王更加有过之而无不及。
乃是实打实的精神病患者。
而一旁的朱红袍老太监,则是十分警惕的望着郑均,生怕那郑均会突然出手。
不过自家世子已经自报了家门,想必没人胆敢动手了。
见郑均半晌都不搭理自己,这长阳王世子李祈登时大怒,不由嚷道:“该死的杂种,你视本世子如无物吗?!”
说罢,也不管郑均是什么修为,这长阳王世子便挥着拳头,朝着郑均砸去。
平日里,他仗势欺人惯了,什么外罡、蓄气,在他眼中可没半分区别。
都是只有在自己拳头下求饶的份儿。
他这一拳打来,郑均冷冷抬眸,一瞬间,一股森寒的杀意顺着郑均的眼神,传到了长阳王世子面前,这长阳王世子顿感一阵冰冷,原本抬起来的拳头,也在这一刻僵住了。
长阳王世子呆滞的望着郑均,感受着郑均迎面爆发而来的滔天杀意,当即打了个冷颤。
“别吵,我在考虑怎么样杀了你,才能让我没有什么利益损失。”
郑均淡淡开口,手中的雪守刀已经出鞘,一式踏浪刀法,已经施展开来,朝着这长阳王世子的脖颈斩去。
穿越至今,还没见过这么脑残的。
必须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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