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如同天河一般,干净无尘,清雅如诗。
&esp;&esp;河边嫩柳轻扬,河中银波翻滚,河边,有一条小船,小船之上,一个老艄公一直都看着林苏,在林苏从上游下来的时候,就一直看着,似乎在等待着今夜的一单生意。
&esp;&esp;林苏在小船前停下了,目光抬起,看着老艄公:“老人家,如此寂静之夜,想必没有客人前来,你徒然等待也。”
&esp;&esp;老艄公笑了:“公子不就是客人吗?公子欲去何方?小老儿送你一程。”
&esp;&esp;林苏轻轻一笑:“我要去的地方你送不了!不如在这月夜之下,与你喝上一杯如何?”
&esp;&esp;他的手轻轻一抬,两杯酒出现于掌中,其中一杯递到老人面前。
&esp;&esp;老人手中船桨放下,搓搓手接了:“公子好生风雅也!”
&esp;&esp;“弈河,本是对弈之河,即便是河水,也色分黑白,形成对弈之势,老人家在这里撑船渡日,耳濡目染,想必也是风雅善弈之人!”
&esp;&esp;老人摇头:“岂敢岂敢,老朽并不善弈,只是旁观。”
&esp;&esp;“能在弈河旁观,岂是一般人?”林苏道:“小生有一问题,想问问老人家。”
&esp;&esp;老人微笑:“公子想问什么?”
&esp;&esp;“昔日黑白对峙,一弈千年,如今棋终局散,在老人家看来,这一局,谁胜?”林苏微微举起杯,向老人示意。
&esp;&esp;老人托起酒杯,酒杯之中波光微微:“两方对弈,弈到如今,一方没了,公子何必多此一问?留下才是胜者,放之天下皆准也。”
&esp;&esp;林苏轻轻一笑:“老人家通透于世事,倒是佩服了。但是,似乎并不了解棋局本身。”
&esp;&esp;老人微微一愣:“哦?”
&esp;&esp;林苏道:“放在一般情况下,两方对弈者,留下的一方自然是胜者,但是,那只是一般情况!而今情况并不一般!”
&esp;&esp;“何处不一般?”
&esp;&esp;“对弈双方宗旨不一般!”林苏道:“消失的这一方之宗旨,乃是博一个‘不为棋子’之命运,此刻虽然消亡,但他实现了他的宗旨,他终究没有成为棋子,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赢了!输了棋局,赢了宿命!”
&esp;&esp;老人沉吟半响:“那另一方呢?”
&esp;&esp;林苏目光抬起,遥视月光下无比圣洁的白阁:“另一方宗旨乃是:天下万物俱为棋子,看起来指点江山,意气无穷,然而,他这一宗旨却是一个悖论!既然天下万物俱为棋子,那么他自己呢?恐怕也难逃身为棋子的宿命!赢了一场棋局,却也锁死了他的宿命!老人家,你说他是输还是赢?”
&esp;&esp;老人家久久沉默……
&esp;&esp;“与公一席论,平生快慰哉,林苏告辞!”林苏踏空而起,一首长诗从天而下:“偶无公事客休时,席上谈兵校两棋,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河东一目诚甘死,天下中分尚可持,谁谓一局终分较,参横月落几人知?”
&esp;&esp;他消失了,月光下的小船随着波涛轻涌,突然化为一缕波光……
&esp;&esp;这缕波光一收,掠过百里弈河,融入白阁最高处一人的眼中……
&esp;&esp;此人,白须白发白衣,坐于白阁之顶,他的面前,有一人,这个时节,貂裘深锁,他,是洛无心。
&esp;&esp;“河东一目诚甘死,天下中分尚可持,谁谓一局终分较,参横月落几人知。”洛无心轻轻吟道:“师尊,他这是在下战书啊!”
&esp;&esp;白老目光慢慢回落:“的确是下战书,他已经知道了本座的身份。”
&esp;&esp;第962章 无忧山下独忧人
&esp;&esp;“知道师尊的身份,还敢如此肆无忌惮地下战书,表明了两点,其一,墨阁之事已然打到了他的痛点;其二,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肆无忌惮!”
&esp;&esp;白老点头,微笑:“看来,你对他已经足够了解,有无把握在接下来这一弈中,压过他?”
&esp;&esp;“师尊之弈道出神入化,弟子不才,只能学到三分!”洛无心道:“对弈之道,不在过程,而在结果,接下来这一弈中,过程如何尽可忽略,只要最终的结果压过他,即为王道!”
&esp;&esp;“儒子可教也!”白老点头,赞许。
&esp;&esp;从这段话可以看出,洛无心跟林苏那一约——挑战两宫圣峰之约,本身就是一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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