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如同燃烧的火羽,带着血与妖力的残响。
那流光尚未坠地,便彷彿受到某种牵引,犹如飞鸟归巢,疾速奔向晏无寂掌心,被他一握而尽数吞入。
他衣袍未动,掌心却骤现赤纹,灵力波动一瞬——像是吞了一缕百年精元,也不过微微抬了抬眉。
而尾璃,早已扑倒在玉榻之上,身躯如被烈火焚烧,妖丹翻涌剧痛,血色自唇间渗出,泪水模糊了视线。
「呜……呜啊……」
她浑身冷汗,六尾变五,痛入魂髓,终于昏了过去。
晏无寂冷眼俯视她,语气淡淡,彷彿断的不过是根多馀的枝叶:
「六尾妖狐,怎这般不经折腾。」
他长臂一伸,将昏迷的尾璃捞入怀中,软弱的身子贴在他胸前,浑身冷汗未乾。
左手一展,掌心便凝出一枚通体剔透的果实,色泽如血琥珀,内里似有火光流转。
他将果实含入口中,稍作咀嚼,唇边泛起一抹曖昧的红意。
下一瞬,他低头,一手捏着她的脸颊,逼她玉唇微张,将灵果的馀香一寸寸渡入她口中。那气息微苦,却裹着异样的甘甜,带着暖意润入五脏六腑。
片刻后,只见尾璃苍白的脸色稍稍恢復血色。
尾璃只觉口中一阵甘苦,微涩却裹着熟悉的甜意,幽幽润入喉间,像是曾在哪里尝过的滋味。
梦里,她尚未化成人形,还是一隻巴掌大的白色小狐,仅有一尾,软毛柔顺,眼中总带着天真的湿意。
千狐林与魔界的结界本就相邻,她偶尔会偷偷溜出狐林,扑进那片陌生又新奇的魔气之地。
魔气浓重处,万物皆避,唯独她未曾畏惧。因为在那片黑色岩壁后的某处,有个少年等着她。
她灵智初开,尚不辨人脸,只见一袭玄衣与斜倚石座的轮廓。那少年声音极轻,会唤她:「小东西,饿了么?」
她会轻轻点头,尾巴翘起,跃上他的膝头。
他掌心会变出一颗红润晶亮的果子,剥去薄薄皮层,餵她吃下。那味道,便是此刻口中残留的滋味。
那果香微苦,却温热暖腹,让她不再畏寒。她总是乖乖吃完,然后窝进他怀里,将小脑袋埋在他胸前。
「你到处跑,魔界的东西会吃掉你的。」他曾这样低声说,语气却不像责备,更像宠溺。
她不懂太多,只觉他抱着她时很暖,他还会替她梳毛。
后来,他在她脖子系上一根染着魔气的红绳——说如此,魔便不会吃她了。
梦境里,她舔着果汁沾着的爪子,想张口问他名字,却只发出一声轻鸣。
下一瞬,梦破了。
她猛地睁眼,残留在唇间的气味还在。
尾璃幽幽转醒,只觉浑身骨节犹在隐痛,胸口闷沉,丹田似有焚痕未褪。
她怔怔坐起,一低头——那六条尾巴,只剩五条静静垂落在玉榻之侧。
少了一尾,哪怕早已准备,仍像是心脏被剜了一刀,痛得她几欲再昏过去。
她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喃喃道:「红绳呢……」
梦境犹在脑海翻涌,那些温柔的气息、熟悉的果香、那个唤她「小东西」的声音,竟比现实还清晰。
可她脖颈一片光洁,什么也没有。
她迟疑片刻,终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灵力微微转动,身形便缩作一团白影——
狐形现出,五尾轻轻摇动,仍未恢復元气。她仰着头,爪子慢慢探向自己脖子——
依旧是空的。
只是个梦么?
忽然,一道寒风自殿门之外袭来。玉石地面传来沉稳的靴音,隐隐带着魔气逼人的压迫。
她陡然一僵,耳朵一动,便蜷身藏入榻边阴影,五尾低伏。
那人身形已临,立于殿门之下,玄袍曳地。
晏无寂扫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凉薄:「怎,二日前还敢爬人,今朝却只敢躲着抖了?」
他的语气不重,却压得她几乎不敢呼吸。
尾璃躲在玉榻阴影之下,白狐身躯微颤,五尾紧紧缠绕。她不敢发出声响,唯恐那冷酷男子一脚踏近,就取她性命。
可靴音未曾停歇。晏无寂一步步走来,身形停于她不远处,幽深的目光落在那团软毛之上。
他俯下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低冷:「再不变回来,就让你永远都变不回来。」
语毕,他手指一抬,指尖魔气骤动,凝成一缕细细红芒,直直逼近她额前。
尾璃整隻狐猛然一颤,像被冰水兜头浇下,原本挣扎的灵力顿时乱了。她明白,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做得出来。
牙根一咬,下一瞬,狐形骤变,人形再现,伏于榻上。
薄裳仍在,但不过一层轻纱,几乎遮不住什么,白皙的胸脯上尚有男子留下的齿痕,微紫微青。五条雪白狐尾无力垂落于榻侧,与那赤足与裸肤交叠,更添几分媚态。
她低着头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