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自己的呼吸声停下,耳边却传来另一道呼吸声响起。
&esp;&esp;江绾赫然瞪大眼,暂未清醒的思绪令她无法思考太多。
&esp;&esp;她猛然转头一看,黑暗中一团黑影近在身边。
&esp;&esp;“啊!”似曾相识的低哑惊呼,和似曾相识的惊吓。
&esp;&esp;江绾喉间刚发出声音,就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
&esp;&esp;谢聿蓦地睁眼,两人相似惊愣的目光一眼对上。
&esp;&esp;江绾张了张嘴,吓坏了似的没说出
&esp;&esp;话来。
&esp;&esp;谢聿眸光微沉,目露不悦道:“惊叫什么,做噩梦了?”
&esp;&esp;江绾:“……”
&esp;&esp;她睡得舒坦至极,何来噩梦。
&esp;&esp;惊叫自然是因为出现在这里的谢聿。
&esp;&esp;江绾心头怦怦重跳了两下,逐渐回过神来。
&esp;&esp;前几日谢聿知晓她来了月事便不再回屋歇息了,她昨日也理所当然觉得,她月事未尽,谢聿自然也不会来。
&esp;&esp;不过回过头来想,他们同榻而眠也仅是睡觉而已,未有夫妻敦伦便没有要分床的必要。
&esp;&esp;谢聿何时归,何时不归,似乎都在情理之中。
&esp;&esp;她垂眸放松了身子,低声解释:“昨夜不知世子要回来,方才思绪未醒,天色不明,我没看清,便吓了一跳。”
&esp;&esp;只是成婚夫妻竟是在短时间内又一次被榻上的伴侣吓得惊声大叫,令江绾还是不可避免感到有些尴尬。
&esp;&esp;谢聿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眸中深色翻涌,突然意识到,会让江绾吓到的缘由,是因自己回家的次数太少。
&esp;&esp;谢聿缓过一瞬呼吸后,便径直起了身。
&esp;&esp;他撩开身上被褥,背对着坐到床榻边。
&esp;&esp;江绾看不到他脸上表情,只闻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道:“这几日我都在府上,也会宿在临风院。”
&esp;&esp;江绾:“……”
&esp;&esp;上次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但不过第二日就马不停蹄地离了京。
&esp;&esp;对此,江绾自是敷衍:“好,我知晓了。”
&esp;&esp;两人相继起身后,天色也逐渐翻开了一缕光亮。
&esp;&esp;晨曦微露,雨后清宁。
&esp;&esp;待江绾在屋中梳妆完毕后,谢聿也从练武场练完武回了院中。
&esp;&esp;省事的丈夫从不需她贴身伺候,见谢聿拿了干净衣物欲要前去湢室沐浴,江绾便只上前询问:“世子在院中用早膳吗?”
&esp;&esp;谢聿微微颔首:“嗯。”
&esp;&esp;江绾敛目,声色很淡,听不出情绪起伏:“好,我知晓了。”
&esp;&esp;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esp;&esp;谢聿抬眸时连她脸上神情都还未看清,目光中便只剩她逐渐远去的背影了。
&esp;&esp;他站在原地,拿着衣物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了一下,面上少见地浮现一丝迷茫。
&esp;&esp;谢聿独自惯了,平日大小事都少有传唤下人伺候,更遑论沐浴更衣这等贴身之事。
&esp;&esp;只是他也知晓,下人与妻子自是不同。
&esp;&esp;江绾好似受了冷落渐行渐远的背影,莫名与她上次眸光含情,动作轻柔替他宽衣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esp;&esp;谢聿喉结滚动一瞬,直至不远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他才神色不明地恢复了动作,迈步走进了湢室。
&esp;&esp;早膳上桌后,谢聿也从湢室沐浴结束了。
&esp;&esp;江绾因着昨日未用晚膳便入了睡,这会腹中空荡,闻着食物香气就已是饿极了。
&esp;&esp;但念及礼数,她也只是规矩坐着,没有先行动筷。
&esp;&esp;谢聿信步走来,在桌前坐下。
&esp;&esp;江绾没有抬头,只目不斜视地看着桌上早膳。
&esp;&esp;桌前沉寂片刻。
&esp;&esp;谢聿侧眸看了江绾一眼。
&esp;&esp;她仍在不高兴?
&esp;&esp;就因他未让她贴身伺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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