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拨银,让他们准备治蝗。”
&esp;&esp;差人应声而去,虽一夜没有睡,极是疲惫,祁弘新还是毫无睡意,用了点饭,就到了书案,直接铺开一张纸,提笔写起了奏折。
&esp;&esp;正如祁弘新对总督说的,顺安府的镇压事件,他都揽在了一人的身上。
&esp;&esp;但除了这件事,他还上书朝廷,将府内亏损严重已经没办法再运转的事,与一同写了。
&esp;&esp;写完,细细看了,时间已经不早了,祁弘新索性只用了点饭,端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似乎只一会,就有仆人提醒:“老爷,县令们都来了。”
&esp;&esp;祁弘新抵达了花厅,见人都来了,一方面说请坐,一方面沉思着望着窗外,县令见上官这样,都没人言声。
&esp;&esp;半晌,祁弘新方自失地一笑,说:“你们都看见了,我去化缘,只化了六千两银子,只能给蝗灾可能最严重的县用。”
&esp;&esp;说着点了三个县:“我现在一文也不留,全部拨银给你们,你们直接开始治蝗,也不必留会了。”
&esp;&esp;这几个县令没想到知府大人竟然真求到了拨银,也是心里一松,拿了银子就匆匆回去,开始调集民工。
&esp;&esp;祁弘新目送着他们离开,沉默片刻,又说:“至于别的银子,我已经上书给朝廷,言明了府内亏损严重已没办法再运转的事。”
&esp;&esp;一听这话,官员们都被祁弘新这位新知府的操作给惊呆了。
&esp;&esp;在此之前,因目睹或是耳闻了祁弘新下令屠杀闹事百姓的事,他们对这位屠夫知府都有一些畏惧,在今天吩咐灭蝗时,都不敢有丝毫反对,但听到了祁弘新竟然上书朝廷府内的亏损,这些官员都坐不住了。
&esp;&esp;有人直接惊着:“大人!您、您怎能直接上书朝廷?”
&esp;&esp;“这事报与朝廷知道,定会追究责任,您是一府官员之首,若追究责任,您就不怕……”
&esp;&esp;祁弘新坐在上首位置,这时忽然激烈咳嗽起来,这一阵咳嗽,不仅打断了官员的话,而且也让下面坐着的这些人,终于发现,这个从一来到顺安府就各种冷硬命令的男人,已是老了,不仅老了,看起来身体还不好了。
&esp;&esp;“怕?”咳嗽完,用手帕掩饰擦拭了一下,祁弘新将手帕捏在手里,扫看了众人一眼,淡淡说着:“我现在,还有什么可怕可忧的呢?”
&esp;&esp;第448章 黑矿
&esp;&esp;府城·酒肆
&esp;&esp;楼下坐着几十个人,成群,二三楼屏风相隔,特别是三楼,地板桐油擦得锃亮,此刻正是中午,一个女子细细唱吟。
&esp;&esp;“这么说,祁知府上午从省城回来,带回了银子?”在角落雅座上,苏子籍坐在桌前,将一杯酒推过去,同时问着。
&esp;&esp;“谢大人赏!”什长将酒一饮而尽,继续说:“正是,凌晨时,他带着数个郡兵骑马连夜奔驰到省里,向总督大人去哭银。”
&esp;&esp;“在总督府是什么情形,我们几个因没办法跟进去,所以不知,但祁知府第一次出总督府时,边走边哭,随后又被总督府的人叫了回去,等再出来时,已带了两箱银子出来。”
&esp;&esp;苏子籍脑海中闪过祁弘新黑瘦又挺直的模样,实在有些想不出,这在很多人看来都是一块又臭又硬石头的人,边走边哭是什么场景。
&esp;&esp;只一想,就下意识打个冷战,可见这举动多么不符合自己的印象,也难怪连与祁弘新关系不怎么样的赵总督也被眼泪惊到,到底给拨了银。
&esp;&esp;“本以为祁弘新杀伐决断,没想到,倒能折能弯。”
&esp;&esp;“但看他十几年都在知府上打转,固然有出身缘故,也可能与性格不会或不愿钻营有关。”
&esp;&esp;“此人这番作态,为了什么?”
&esp;&esp;苏子籍感叹,不禁为自己这几天为这一人,几次有复杂心情而无语。
&esp;&esp;“再等等吧。”苏子籍对自己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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