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下班。
&esp;&esp;见到方姑姑皱着眉头送监正离开,唐笙和一众卫兵眼里的光点都陨落了。
&esp;&esp;不过她也能理解秦玅观。皇帝一手执掌的御林司都传出过本朝不兴武功的言论,更别提京畿诸营和更遥远的府卫军和守备军了。这是秦玅观登基来的头次较艺大典,因她体弱而提早结束更是坐实了这样的言论。如若朝廷内外都是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那她想要重整军备只会更难。
&esp;&esp;别说是下暴雪了,这会就是天上下冰雹掉刀子,秦玅观本人吐血在这,都是要坚持将大典办下去的。
&esp;&esp;一刻钟过去了,天际泛黄,雪落得更大了。
&esp;&esp;太监将华盖挪近了些,好让秦玅观避避雪,被秦玅观的眼神吓退了。
&esp;&esp;她笔直地坐于原位,鞑帽毛锋落了一圈雪。
&esp;&esp;墙下的军士激战正酣,角声骤起,胜者振臂高呼。
&esp;&esp;秦玅观起身:赏。
&esp;&esp;仪卫再次成倍地放声高呵:
&esp;&esp;陛下有令,赏
&esp;&esp;盛放于漆盘的白银下压着不薄的宝钞,司仪上前时,一路的将士视线都汇聚在了漆盘上。
&esp;&esp;胜者下跪,高呼叩谢天恩。
&esp;&esp;众人皆被胜者吸引时,眼尖的唐笙注意到秦玅观的麂皮白靴上落了几点血渍。
&esp;&esp;这又是伤哪了?
&esp;&esp;唐笙愁眉苦脸,恨不得开个八倍镜检查检查秦玅观。
&esp;&esp;好在侍奉的发现的及时,唐笙还在思索怎么通风报信时,山羊须就拎着小木箱过来了。
&esp;&esp;大典进行到尾声,秦玅观的右手多了好几圈白纱布。
&esp;&esp;天上开始砸雪粒子了,户外立了太久,唐笙的脸早被冻得没知觉了,一点也不觉得痛。
&esp;&esp;角声鼓声齐奏,这场较艺终于结束。
&esp;&esp;执旗的唐笙也有人替班,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了。
&esp;&esp;大纛调转了方向高高扬起,标旗随之,预示着秦玅观即将起驾。
&esp;&esp;宫人准备了可以遮蔽风雪的舆车,那匹健硕的白马也不知被牵到哪里了。方姑姑打帘请秦玅观进去,以方箬为首的御林卫跪了一大片。
&esp;&esp;牵着马的唐笙正思索着自己要不要跪,秦玅观已经踩着木阶上车了。
&esp;&esp;朝臣也在秦玅观起驾后自行散去。方箬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翻身上马。
&esp;&esp;举标旗是件苦活,替班后的旗官可以和早晨骑马来的那批仪官交换。唐笙也分到了一批,但自己却不敢骑。
&esp;&esp;同她一同掌旗的御林司女旗官都是热心肠,几个人护着她,好歹将唐笙送上了马。
&esp;&esp;銮仪司的马都是训过的,你上去后握紧缰绳就好,马儿会自己跟好队伍的。
&esp;&esp;再说了,还有我们这些常年在马背讨嚼谷的呢。举了那么久旗,不累得慌吗?
&esp;&esp;唐笙上马前还忧心自己冲散队伍犯下弥天大罪,后来发现,这匹马比她有水准多了。
&esp;&esp;仗驾行至端午门时忽然停下了,唐笙胯下这匹河曲马连驻足的距离都控制得好好的。
&esp;&esp;女旗官扬着脑袋,用表情说:看吧,我就说这马靠谱!
&esp;&esp;唐笙赞许似的抿唇笑了笑。
&esp;&esp;她们眉来眼去的这会,御马被牵至舆车前。
&esp;&esp;负责当上马石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跪下秦玅观便已翻身上马,绯色的袍角划过半空,离弦箭那样窜了出去。
&esp;&esp;方箬反应最快,一夹马肚,扬鞭追上。
&esp;&esp;唐笙这边的御林卫紧随其后,她还没来得及学上她们的动作,河曲马就跟了上去,动作快得唐笙险些被掀下去。
&esp;&esp;飘雪迷蒙了视线,河曲马的速度陡然加快,唐笙握紧缰绳,倾身向前,管不得自己在往哪个方向乱奔了。
&esp;&esp;今日皇城戒严,道边是没有百姓的。
&esp;&esp;位于高楼的百姓,开窗之际只能看到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风雪中飞快掠过,身后跟着一连串的青蓝袍色的带刀护卫。
&esp;&esp;酒楼上的便衣卫士亮出腰牌逼退围观人群,啪一声阖上木窗。围观百姓只得悻悻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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