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方倾道：“我也不是给浩海开脱，但是浩海一直说什么他的手从来没有滥杀过无辜，他不屑于干这种事，所以我觉得……也不是他干的。”
&esp;&esp;章楠低头捧着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抿了抿唇。
&esp;&esp;“你倒是说话啊！”方倾和艾兰异口同声朝他嚷道。
&esp;&esp;“一定要我表态吗？”章楠说，“现在是二选一，答案就在你们的恋人之间了。”
&esp;&esp;“你说！”
&esp;&esp;“你想说什么说什么！”
&esp;&esp;艾兰和方倾纷纷道。
&esp;&esp;章楠想了想，说道：“今天做的实验也看出来了，这个凶手的身手非常好，是非常非常好，捕捉不到他的任何痕迹。这不免让我想起来，在新兵营的时候，左阳旭长官说，有的人，行动如风……”
&esp;&esp;方倾倏地站了起来，怒视着章楠。
&esp;&esp;“是你让我说的。”章楠看着他。
&esp;&esp;“你说呗，我现在有了新的怀疑对象，”方倾道，“那就是——孙信厚！”
&esp;&esp;章楠仰头把茶一饮而尽，对袁真道：“谢谢你的茶，我走了。”
&esp;&esp;“打一架吧，狐狸精，好久没跟你打架了！”方倾把袖子撸了起来，就去掐章楠的脖子。
&esp;&esp;章楠哼道：“方咪咪，我打不过别人，我还打不过你吗？！”
&esp;&esp;两人忽地动起了手来，桌子、杯子都掀翻了。
&esp;&esp;这一天的凌晨两点多，艾兰和袁真都在医院里睡着，艾登只叫了史密斯，单独陪同他去往警局，张帆引路，秘密提审了于浩海。
&esp;&esp;打开了门，艾登往里面走，刷拉一声，按动按钮，闭合了屋内所有的监控设备，拉上了双面的百叶窗，于浩海一看这阵势，先坐直了身子。
&esp;&esp;“你说你把摄录器拍下的内容，交给了公主，”艾登开门见山道，“是交给了大公主，还是小公主啊？”
&esp;&esp;于浩海忍不住笑了，这一笑，只觉得他锐不可当，英俊逼人。
&esp;&esp;“打一架吧，于浩海，”艾登把袖子撸了起来，“我想揍你已经很久了。”
&esp;&esp;“啊？”于浩海乐了，“艾检也会暴力审讯啊？”
&esp;&esp;他的肩膀，重重地挨了艾登一记铁拳。
&esp;&esp;晃动的监控录像里，于浩海隔着衣服袖子，紧紧地捂住了人面鲨的嘴。
&esp;&esp;“以下内容非常血腥暴力，塞西莉，你要在你父亲的陪同下一起观看哦。”
&esp;&esp;接着，于浩海朝人面鲨举起了尖刀。
&esp;&esp;“为什么？”艾登皱了皱眉，看着于浩海，“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浩海。”
&esp;&esp;“我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他想成为的那个人了，那太奢侈，”于浩海说，“我也一样。”
&esp;&esp;“你说你不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艾登道，“结果就是你决定抓起石头去打人了？”
&esp;&esp;“是，人面鲨不会吐露半个字，你我都清楚，这件事我不做，梁队也忍不了多久的，就在他的那个窝点，在他制毒的村里，那些瘦成骷髅的人，那些被毒/品害得不成人样的人……”于浩海咬了咬唇，忍下了不说，“我们当时都想杀了他，还是我一念之差，把他带了回来。”
&esp;&esp;“从财务司入手，也依然能找到人面鲨勾结他们的罪证……”
&esp;&esp;“只财务司？没劲，”于浩海站了起来，背朝着艾登，看向窗外，“我要把公检法都牵连进来，只要是我、是梁队陷到这件案子里，你等着吧，会有无数的新的、伪造的证据涌向我们，后面会牵连出更多、更大的鳄鱼浮出水面，我们静观其变。”
&esp;&esp;艾登看着手中摄录器播放的画面，于浩海行凶时穿着的明明是一件黑色衬衫，可今天谢警长拿出的喷溅血液的衬衫……竟然是白色的。
&esp;&esp;于浩海说得没错，以他自己为诱饵，会有更多想置他于死地的人，闻风而动，向他扑来。
&esp;&esp;可艾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只觉得难受，他印象中的那个浩海，即便是成为了情敌，都无法面目可憎。
&esp;&esp;因为浩海曾是多么令长辈喜欢、多么令人赞叹的少年啊，可屠龙之人，手染鲜血，难道最后也摆脱不了“终成恶龙”的结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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